思及此,谢霁顿时紧张起来,忙问晋侯呢,这位世人眼里独一份的大人物,与其功绩和权势齐名的,便是爱妻的名头。

特别在平定江两岸动乱,归于一统后,晋擎更是与他的妻到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地步,不少文人雅士笔下最偏爱的神仙眷侣,就是这一对,溢美的诗词层出不绝。

桑柔自己看了,都会红了脸,男人却觉诗词里褒扬的男女之情再美,都比不上他们夫妻二人私下相处更为情浓。

此次桑柔前来给谢霁贺喜,晋擎必然相随,还带上了抱着他们大腿,非要跟来的稚子。

只不过,路过外郊田间,看到农民正在忙于耕作,晋擎当即起了教子的心情,便把兵士全都留给了她,只余下一匹马,他则带着儿子去到田间,上一堂实实在在的劳作课。

闻言,谢霁不禁咋舌,伸出了大拇指,实心实意地夸晋侯,上能入庙堂,下能踩黄土,此间霸主,不是晋侯又能是谁呢。

然而,一想到郊外,也不知曾菀会不会经过那一带,又会不会遇到晋侯,谢霁又紧张起来:“我跟你讲一件事,你听了也莫激动,毕竟是过去的事,也不可能再成真。”

难得见谢霁这么紧张,桑柔反而弯唇笑了笑:“你该不会想说,这位曾家长女当年也对我夫君有意,欲结成秦晋之好,却未得偿所愿,于是另嫁他人,却仍念念不忘。”

谢霁嘴微张,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又朝着桑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中意的姐妹,除了你,也没人能嫁晋侯了。”

对于谢霁的吹捧,桑柔没当一回事,直言:“你所担忧的,不值一提,曾菀既然敢来,必然做足了全身而退的准备,且她也未必只为贺喜。”

意有所指的一句,谢霁目光闪烁,诶了声:“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的女子,智慧和美貌俱全,叫我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曾菀确实不只是为了贺喜而来,更有一层意思,却是为了拉拢她,连带着和谌武一起。

可曾菀失算的是,谌武对晋擎的忠心,豁得去性命那种,谢霁根本就不可能和谌武提半个字。

而谢霁本人,一直记着桑柔的救命之恩,也不可能和她的夫君做对。

更何况,跟晋擎那样强大的人物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谢霁还没蠢到为了那点微薄的姐妹情而自掘坟墓。

桑柔对谢霁还算了解,所以并不担心谢霁会有异心,此人经历过亲人的背叛,最恨的就是恩将仇报,背后捅刀子。

聊到后面,谢霁神棍似的在桑柔身旁低语:“我有预感,这位宁阳郡王妃是想同你一决高下的,她同我谈天时,就提到了好几遍,她生了一对双生子,异常聪慧,天赋极高。”

一女两子,便是曾菀最大的依仗。

一对比,桑柔只有一个儿子,显得单薄多了。

对此,桑柔却不在意,别人想多生那就生去,与她有何干系。教养如何,也看各人本事,连养个孩子都要攀比,功利心太重,活得累不累呢。

此时,晋擎已领着儿子从田间走到了农户家中,阅过各式农具,譬如耕犁,水耙,水车,还有石墨等,却在草堆里那一样圆形竹具面前停下了脚步。

见父亲沉默下来,孝顺的小怀远举起手,兴奋道:“父亲,这题我会,种箪,箪乃竹吕之属也,用贮饭。也看用于藏谷。”

五岁的幼子,婴儿肥尚未退去,瞧着依然稚嫩无比,却已吐字清晰,口齿伶俐,不仅能将三字经倒背如流,提到别的,也头头是道。

晋擎不禁低头,看向紧紧握住自己的儿子,问他从何而知。

小儿满脸自豪:“母亲教给孩儿的,母亲还说,倘若有一日,父亲认不出来,叫我也教教父亲。”

闻言,晋擎轻语:“你母亲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