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擎伸出了手,就没收回的道理,山不来,他便去就山,执过?女子柔软的小手置于自己掌心,漫不经心地应着,并不当回事。

她手可?真小,拿着那么多的钥匙,疼是不疼。

其实,桑柔也就进屋那会儿拿着在,后面就交给她信任的管事,并不觉得有多累。

但?有一种累,是自家夫婿觉得,并心疼不已。

桑柔向来挣脱不了男人,只能?由?着他捏着自己的手骨,轻轻按揉。

行军打仗的人,经验丰富,被晋擎按了那么几下,桑柔倒是觉得这手愈发活络了。

可?依然挣不开他。

下人们见英武不凡的世子如此呵护娇妻,先?是瞧稀奇事般纳罕不已,内心更是反复提醒自己,世子妃是个有福气的,得罪不起?,一定要伺候好了。

晋擎按上了瘾,回了屋,仍握着桑柔的手不放,桑柔臊得不行,只剩两人了,才把秀美?一皱:“世子够了没?”

不够,怎可?能?有够的时候。

晋擎带桑柔来的书房,两人并肩在书案前坐下,桑柔还想动,晋擎不让,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好言相哄。

“你和我笔迹大不相同,若我帮你誊写,被父亲看穿,只会更不好,索性你只需抄十遍,且耐下心,有我陪你,这时日总能?打发掉。”

十遍,是不多,真正抄起?来,也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工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晋擎自己的一百遍,可?就麻烦了。

桑柔眨眨眼,有些不解地望了望男人,她是不打紧的,就怕抄着抄着,要哭的是他。

共寝

抄着抄着, 桑柔不觉眼眸一转,不着痕迹地望向身侧,颇为快意的同时, 又逐渐被男人洋洋洒洒挥写了一整页的大字吸引。

晋擎的字, 宛如其人,有着异乎寻常的风骨,一撇一捺, 一钩一划, 显出力透纸背的不羁洒脱, 泛泛观之,只觉各有真章,可再仔细赏看?,只觉这笔画之间,更有一??x?种连筋带骨的勾连, 使?得原本刚劲无比的字体, 掺了点柔意进来,真正的刚柔并济, 才堪称可以传家传世为后人效仿的甄作。

怪不得, 世人对晋擎的评价颇高。

要文?能文?, 要武能武, 且无论哪样,都是最拔尖那种,完全不给旁人留活路。

不过,如何拔尖,也改变不了这男人将要熬上一宿的倒霉命运。

兴许, 不止一宿。

一宿抄不完,明晚怕是还要继续, 毕竟新婚头一个月,他把所有事务推了,专心陪她在后院里?宅着,晋侯又以腰伤发了必须静养为由?拒绝再接手公务,这事情堆叠起?来,到后面只会愈发忙碌,又哪里?腾得出一刻半晌。

便有那么一刻半晌的工夫,这男人估计更有兴致的是缠着她腻歪,即便不动真格,也要亲亲摸摸,从她身上讨些便宜,而非抄这枯燥乏味的家规。

桑柔并不反感夫妻间做一些亲密的事,不害臊地说?,她时而也能从中得到一些难以言喻的快活。

但对?于男人某些见?不得人的癖好,桑柔不想惯着。

抄完了自己这份,一更已过,桑柔将一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整整齐齐地摞好搁到一边,再把笔墨收了,仿若不经意地往男人那边一瞥,轻声道:“世子这是还要抄上多久,眼睛不花,手也要酸了。”

晋擎岂会听不出女子话外之音,也乐得配合她,将手中的毫笔暂且一搁,要笑不笑地看?向桑柔:“确实是有些酸了,不如夫人行行好,帮帮为夫。”

桑柔却似为难上了:“可世子这字,独特异常,仿写难度实在是高?,要是被公爹认出,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