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沐秋腾地一下站起?,谁也不理,气哼哼地甩袖离场。
踏出门槛时,遇到大步而来,着一身劲装,瞧着就丰神俊朗,伟岸异常的年轻男人,晋沐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没罚呢,就赶来护犊子了。
晋擎本在郊外大营里练兵,府里管事递消息过?来,他把大刀一扔,练武服尚未换下便匆匆赶回。
见到晋沐秋,晋擎淡声唤了姑母,便再无别话。
晋沐秋这时候心情也糟糕透了,睥了晋擎一眼,迈出堂屋,头也不回地走远。
晋侯见事已了,只想寻个机会同秦氏独处,儿子才进屋,他就摆起?了袖子。
“新媳妇不懂事,你不能?,该抄的家规,她抄十遍,你得抄一百遍。”
说罢,晋侯迫不及待地撵人。
秦氏浑然无觉地坐着,实则心如明镜,看在老男人这回办事还算妥,就给他个好脸色吧。
桑柔礼数到位地拜别公?爹婆母,小步跟在晋擎身侧,一副让人看了就欣慰的夫唱妇随模样,然而出了主院,桑柔便慢下脚步,恍若闲晃般看看远方的树映湖面,看看路边的怪石嶙峋,就是不往夫婿身上看,即便前方的男人已经停下脚步,耐心极佳地等她走过?来。
脚步再慢,路再长,终有碰头的时候,何况,男人铁了心地要等,也不管手头还有多少公?务要处理,外头还有多少人等着他见,甚至包括那对?尊贵的母子。
脑海里那些似是而非的记忆纷至沓来,桑柔一度怀疑自己脑子坏了,因为脑子里那个让自己独守空闺,失意无比的男人,和如今实实在在站在她面前,满目柔情的新婚夫婿,面容可?以说一样,但?为人秉性却?大相径庭。
记忆里那个晋侯世子,可?不会这样耐心十足地等着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否,她不该太过?执着于那些困扰自己的记忆,而该看看身边人身边事,用自己的理智下判断。
男人伸出了手:“夫人若是走不动了,我很愿意代劳。”
代劳的办法无非一种,是桑柔想起?来就面颊发烫的那种。
二人在屋中单独相处时,他可?没少抱,且从来不问过?自己的意思,在这方面,他有自己的坚持,才不会管她的想法。
毕竟已经成婚,桑柔有同夫婿亲热的觉悟,但?只限于屋内,这在外头,身边又有下人在,桑柔是抹不开这个脸面的,见男人神情泰然,仿佛她再不过?来,他真要动手,桑柔气闷的同时,面皮又厚不过?此男,只能?悻悻走到男人身侧,同他并行。
他身量实在是高,她仰头,也只能?瞧见他下颌角,线条硬朗,凌厉分明,就如同他这个人。
桑柔对?着晋擎,依然还是那套,先?下手为强。
“今日是我不对?,我该等许六小姐把那杯茶水喝完,再请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