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喜欢沈昌霖。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不嫌弃我笨，会教我认字，还给我买了小黄。”

顾清楠突然打断我：“你们不配。”

我以为他要赶沈昌霖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跺着脚哭：

“顾清楠！你不讲理！你说我配书生，我找到了，你为什么说我们不配？”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很复杂，有怒，有烦，还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我让你找书生，没让你找他。”

我抹着眼泪，哭得抽抽噎噎。

“沈昌霖就是书生啊！”

“他会背《论语》，会写好多字，王婆婆说他有学问，将来是要做大老爷的……”

“他不配！”顾清楠的声音猛地拔高“一个乡野村夫，也配得上你？”

我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

他以前总说我粗鄙，配不上他；现在又说沈昌霖配不上我？

我不明白。

沈昌霖把我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往前站了半步：

“殿下，俏俏愿意嫁我，我便配得上。”

“噌”的一声脆响，顾清楠突然抽出腰间的长剑，架在了沈昌霖的脖子上。

“离开花俏俏。”

“不然孤杀了你！”

07

剑尖抵着沈昌霖脖颈的刹那，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吓得扑过去抓住顾清楠的手腕。

“顾清楠！你把剑拿开！他是我相公！你不能杀他！”

沈昌霖的身形依旧挺直：“俏俏，别怕。”

顾清楠盯着我，眼神像要吃人：“你选他，还是选他死？”

我急得眼泪直掉，突然摸到怀里那块玉佩，一把掏了出来。

“顾清楠，你放了他！”

“你看！这是你给我的！你说凭它能换一个要求！”

玉佩被我的汗浸得发亮，上面的字磨得有些模糊。

顾清楠给我的时候，我不认识。

但沈昌霖告诉我，这个字念“清 ”，顾清楠的清 。

顾清楠低头看着那玉佩，又抬头看我，眼神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声音发紧：

“这是我送你的东西，你要拿它来换他的命？”

我把玉佩往他面前送了送：

“你答应我的，不能不算数！”

“你放了沈昌霖，我就把它还给你，咱们两清！”

周围的侍卫都屏住了呼吸。

我只是盯着顾清楠的眼睛。

他的瞳孔很深，像一谈很深的井水。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那笑声又冷又涩。

他往前凑了半步，剑尖又近了一分，沈昌霖的脖颈上已渗出细小红痕。

“如果在我和他中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我想都没想就说：“沈昌霖啊。”

顾清楠的脸“唰”地白了，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松了口气，赶紧跑到沈昌霖身边，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沈昌霖，你疼不疼啊？”

沈昌霖摇摇头，抓住我乱摸的手。

他指着沈昌霖，对侍卫吼道：“把他给孤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