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掐进我的后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掰开她的手指,动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八年来无数次她闹脾气时,我耐心哄劝的样子,只是这一次,我的心再也暖不起来了。
“沈若兰,”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曾是我整个世界的星光,如今只剩一片废墟,“小冉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道歉。”
她想要的,不过是生日时能收到自己赚来的口红,是姐姐能在她害怕时接起电话,是我们三个能像从前那样,围在餐桌前吃一碗热汤面。
可这些最简单的愿望,都被沈若兰亲手碾碎了。
我拉开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将装着骨灰的密封袋小心地抱在怀里,像抱着全世界最后的珍宝。
沈若兰的哭声从身后传来,凄厉得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林萧在劝她,可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什么都无法挽回。
我没有回头。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亮起又熄灭,就像我和沈若兰那八年的时光,亮过,暖过,最终还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怀里的骨灰很轻,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可我的心脏却空得发疼,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再也填不上了。
走到楼下时,春风卷起地上的花瓣,落在我空荡荡的掌心。
我想起小冉说过,等她赚到钱,要在西山墓园种满樱花树。
“哥,这样以后去看姐姐,就有樱花陪着她啦。”
那时她眼里的光,比今天的阳光还要灿烂。
我抱紧怀里的骨灰,一步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车子驶离小区时,我从后视镜里看了最后一眼那栋亮着灯的公寓。
沈若兰的身影映在二楼窗户上,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八年光阴,终究在引擎的轰鸣声里,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将妹妹的骨灰安放在西山墓园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墓园的樱花刚谢,枝头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像极了小冉总爱含着的泪珠。
我按照她生前的喜好,在墓碑旁种了一棵小小的樱花树苗,想象着来年春天,粉色的花瓣落在她名字上的模样。
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我和墓碑上笑靥如花的妹妹。
我蹲在墓前,把那支她没来得及送出的口红轻轻放在碑前 是我后来按她的遗愿买的,色号是沈若兰最爱的豆沙红。
“小冉,哥替你送啦。”
雨水打湿了我的睫毛,“以后这里只有我们,再也没人会忽略你了。”
9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随手删除,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
有些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就像被砸碎的骨灰盒,就算拼尽全力,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处理完妹妹的后事,我卖掉了那辆红色法拉利,把钱匿名捐给了反拐公益组织。
又联系了律师,分割我和沈若σσψ兰的共同财产 八年里我名下的房产、存款,我只留下了给妹妹准备的教育基金,其余的全部转成了现金,一并捐了出去。
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晚,我收到了警局的电话。
张警官说沈若兰去自首了,她提供了林萧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还交代了当初为帮林萧掩盖罪证,曾伪造过技术数据。
“她把所有责任都揽了,说林萧是被她带坏的。”
张警官的声音带着惋惜,“小陈,她托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