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逆鳞 沈彻柳无庸 2676 字 1个月前

宴后李越让沈彻随便拟一条罪把她杀了。

这事情是很棘手的,罪条总不能说是弑君吧,人家又没真杀人,这不是为难人嘛。而且凯旋之时传出君主杀功臣的消息不异于引火烧身。

沈彻苦恼之际,柳无庸轻飘飘的说道:“常人喜欢说,法不责众,所以有了兴风作雨的本钱,你想捂住他们的嘴,就要让他们不敢说出话来。”

听到这话,我觉得不止我,沈彻肯定也不寒而栗。

柳无庸从沈彻手里接下了这案子,披着处决逆党的皮,内里是为了新帝即将登基铲除异己的实质,梁王功高震主,被削藩,李夙被指派到了边疆,百余官员流放,一旦有人弹劾上奏就被指为逆党,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因为血流成河,牵连甚广,后来此案被称为流朱案。

如果没有柳无庸的铁腕,这场大案不会那么快在两年内结束。

也是这一次,我才见识到朝政的可怕,有些事不上秤,没四两,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一个梦,一句简单的拟罪,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把参与到的所有人都卷了进去,直到没有人敢做声敢抱怨,然而这就是权术,谋政,和沈彻绝对不会有的城府和手段。

人人惊心,提心吊胆的一番血洗过后,朝廷出现了绝对的祥和,栋梁们安分了不少。

沈彻在两年里一直跟着柳无庸,她对沈彻也很是照顾,两人不像师徒倒像是朋友,只是时间久了,沈彻倒没像无庸那样温文尔雅君子谦和,反而比以前说话多了,毒舌居多,尖酸挖苦,刻薄刁钻。

我很讨厌刻薄的男子。

紧接着我发现,李越很喜欢沈彻。她喜欢她的臣子沈瑜的儿子。不是爱惜人才的喜欢,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

这事儿我刚知道的时候非常震惊,总觉得这样君不君臣不臣的关系非常龌蹉。

流朱案之初沈彻还能做到和我们一起讨论下案情,之后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见人影,有次我四处寻他居然看见他衣衫不整的从李越寝宫出来,或许他就是以自身相貌取仕途的男子,可我看到以后总归是愤怒大于失望。

我要他给我一个解释,沈彻都不吭声,平时尖酸刻薄,这会儿倒成了一个哑巴。

“你真恶心。”我到底也成了出言刻薄的人,望着他霎时僵住的手,心里居然有种胜利的喜悦。

沈彻与平常男子不同,他们或许会生气,但绝不会动手,沈彻不仅动了手还动了口,他打了我一巴掌,双目微红,脸色却是极苍白的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对……我没资格。”我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口不择言道,“万一明天你成了李越的侧室,我还得尊称你为侧君是吧!”

沈彻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想再打我,我眼疾手快的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朝墙上一推,“你有什么可依仗!我就不信李越会娶你,我他么在这把你强了,你敢跟李越去讲吗?!李越难道还会因为你把我杀了?!”

我扯下他的领子,里面零星吻痕提示着,他刚从一个女人身下起来,沈彻无力的软倒下来,他滑到墙角,双手捂着脸,我不是第一次见他哭。

第一次是在太和殿外,我与他目光相接。

我不会真动手去强迫他,他很清楚。

我蹲到他对面,想了想,把他的衣服理好。过了很久,我听见自己低声说着,“别和李越不清不楚了,趁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尽快找个人嫁了,远离朝廷这个是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