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孤独久了,那天过后,我总是无端想起沈彻的脸,有时是吃饭的时候,有时是睡觉的时候,甚至会听到他和我说话,可是明明记得他没有和我说过那些话才对。
容熙来东宫小住了几天,吩咐宫婢把我收藏的字画拿出门去晒太阳,我从刑部回来,进门时被其中一幅字画吸引住。
那张画的手笔怎么看怎么像是沈彻的笔迹,然而题的日期又明显不可能是他,按照字画的日期看那年我十五岁,可我对他最近的记忆应是从十六岁开始才对。
越看越奇怪过后我就把画收了起来,等哪天碰到了再问他。
“无庸,沈彻是那种为了权势可以出卖灵魂的人吗?”我抵着下巴趴在刑部的公案上,问着对面的柳无庸,“你们那么要好,应该很了解对方吧。”
“那么也请问殿下,在你眼里沈彻是那种人吗?”
正是因为他不像,所以我怎么也想不通,以他的能力得到晋升只是时间问题,他为什么要走以色侍人的捷径。
柳无庸笔下未停,头也不抬的说道:“殿下要知道这世间并非所有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像您与容世子这样出身显赫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人少之又少,当你觉得不可理喻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就会明白这只是人之常情。起码在下看来沈大人不仅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反而极有自己的原则,强迫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会比死还让他痛苦。”
起初我不明白柳无庸的意思,直到有一天路过太和殿,又看见一群御医跪在殿门外,问了一旁宫婢方知,有位侍寝的男子抵死不从,差点把脖子给割了。
伤口不大深,李越正心疼着呢,这群御医排着队等着被指去煎药烧水。
我就奇怪了,也没听说过李越最近有什么新欢啊,怎么刚看上一个就差点闹出人命呢,打听完八卦,我拔腿要走,隐约听见李越在殿内训斥御医:“你不会轻一点……沈彻,不要紧吧。”
沈彻……
应该不会是他,他不会傻到自残,他那么聪明剔透的人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呢。
我这样想并劝服自己,刚走出两步,却不由自主的飞快跑回到太和殿外,伸手推开紧闭的殿门,只见病床高卧的确实是沈彻。
他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由着御医包扎伤口,李越不悦的瞪着我道:“谁让你进来的?”
“在门外看见太多御医以为是母亲病了,所以急忙冲了进来。”我又瞟了沈彻一眼,“原来是沈大人受伤了。”
李越有些尴尬,摆手道:“受了点皮外伤,你看到也没什么,回去吧。”
“儿臣遵命。”我朝李越拱手拜别,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彻身上,他正眼都没瞧我。
可是我能看到他一直紧握着的手。
沈彻正常出现在刑部后,柳无庸派了他一个新案子,此去恐怕要两三个月,临行前我约他到贵宾楼给他饯行,他也赏脸来了。
落座许久无话,小二上完菜后我问他,“这些菜你喜欢吗?”
“还行。”他很是高冷的望着我,“在下受宠若惊。”
我尴尬的咳了咳,被他一讲,我要给他夹菜的手顿在半空,默默收了回去。
“有什么话快说,我一会回去收拾行李没工夫和殿下唠家常。”
“沈彻,我们私奔吧。”我拽住他的手,“我是认真的,地点,路线,钱,我全部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句话。”
沈彻想要嘲笑我的话闭着眼我也能猜到,我准备了一万句话回给他,然而他是沉默的。
这一点我始料未及,沈彻沉默着,然后问道:“值得吗?”
仿佛生命之中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并且需要我不停去回答,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