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站了许多人,很轻易的,他就看见了在张望着的曼竟芳。她撑着伞四处看着,显得焦急又紧张。
祝言仁下了车,抻了一把袖子,挺直了身子一站 ,他又漂亮又英气。曼竟芳见了他脸上腾地红了,但却不紧张了。
此时已经来了许多的人,可是老李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模样颇英俊的少年。早便说过他长期的记性不好,此时也认不得少年是谁。但是在心里赞叹:“多漂亮的人啊…”
仰着脸,曼晴芳一边的眉毛吊的很高,撅着嘴走到他身边:“怎么来得这么晚?我可等你好久了。”
接过曼晴芳的手,他挽进胳膊里面:“在旅座那边耽误了一会。”他说着往里面看:“大家都坐下了?”
“还没呢,张公子根本没出现,都是随意坐的。”她此时才看见贺天干,很礼貌的朝他笑了一下,接着说:“其实今天是刘小姐的生日,张公子借着这里准备求婚。多浪漫……”
贺天干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祝言仁注意到了,有意让他多习惯这种环境:“这个是我的朋友,”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的身份,于是顿了一下。贺天干觉察到脸快低到地上去了。祝言仁突然从他肩膀上拍了一把:“算是生死之交。”
“这么重的朋友?”曼晴芳看出了贺天干的窘迫,也乐意给他台阶,笑着,很西式的抱了他,只是两只胳膊在他肩膀上轻轻地一搭:“曼晴芳,在玲珑馆舞厅工作。”他们的身子隔着厚厚的一层空气,显得既亲密又客套。她把身子移开,很活泼的:“记得来照顾我的生意。”贺天干呆呆愣愣的,垂着手点了头。祝言仁抿着嘴笑他,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屋子里花里胡哨的在音乐声中像水似雾,流淌着,弥漫着,淑女绅士们慵懒的,散漫的,故意塌着腰,把重量压在白花花的肉上,一只胳膊,或一条腿。黯淡的空气里,这总是常态。
他们一齐在边上找了张桌子坐下。这是一张四人桌,已经有人占了一边。屋子里的光线暗,坐下以后祝言仁才发现对面的竟然是个熟人。两人一齐缓缓张大了下巴。
“纪云?”
“安吉?不,祝言仁?”
曼晴芳目光从他们中转了转,问祝言仁:“你的字是安吉?”
“不不,”他摇摇头:“我没有字,安吉是我的……小名。”
曼晴芳眨眨眼看他,他接着解释:“妈妈他们叫我angel,回来以后叫多了,就叫成了安吉…其实是angel。”他很认真地发音,字正腔圆的又读了一遍“angel,”然后歪着头:“对了,旅座肯放你出来?”
“我偷跑出来的,”纪云有些不快,想把这个话题闪过去。
“美国是不是很好?”曼晴芳探过身子把话题夺了回去:“我听说很多人去那里读书。”
“不好,”祝言仁闭着眼睛摇头:“那边也乱,只是…比国内安定一些。”他这样说这话,在心里琢磨纪云。纪云跟他说过,到方敬山这边是为了打理方易两家一起开的公司。但是过了这么久,他看在眼里,纪云完完全全是靠住了方敬山。
突发奇想,他要找个时间与纪云单独坐一坐。纪云有太多事情瞒着他。“嘭!”祝言仁打了个激灵。曼晴芳下意识的往他身上一缩,祝言仁出于保护,立即把手盖上去,将她揽进了怀里。客人们也都是吓了一跳。纷纷抬头,两股战战。灯光猛地黯淡下去,音乐也急急地停下,有胆子小的开始准备要走。
这时,一首生日快乐歌,缓缓的流淌起来。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小声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