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存一笔款子,你就跟我回去。咱们去香港。你想的话,去美国也行。”他眼睛发着亮,咱们去做生意。

“咱们去日本找爸爸。”

易家歌一愣,想了想:“也行。”

“易先生?旅座找您。”秘书来这里敲门。

“知道了。”易家歌应他。把祝言仁放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朝他飞了一个吻。才酸溜溜的跟秘书走了。

祝言仁脸上有些发红,不自觉地笑了。又琢磨过来,谁是他老婆?占我便宜!

他从大立柜里翻出一套方敬山为他新置的袍子,下摆被压的有些皱。他使劲扑打两下,遂放弃了,找了件洁净的长衫套上。

到了客厅发现两人都不在,他猜是到会客室说正事去了。

他快步上了三楼,正好碰见了小赵,正走来走去,见他来了一招手,朝他跑过来,一打量他,便问:“你晚上又出去?不在家吃饭?”

“张公子在家里办了个舞会,你去不去。”祝言仁边说便往前走,门不隔音,他刻意放轻了声。

“我又不认得他,去干嘛?”小赵也随着他走。

“多走动走动不就认识了?”祝言仁拍拍他肩膀:“下次带你去,你一会帮我告诉旅座,我晚上不回来了啊!”

他想直接进去,却抵不住好奇在门口听了一会。他冷笑着起身,全没一句重点:易家歌说话处处敬语,用词矫揉造作,这本该是让人反感的,他却说得巧妙和善,可以让人如沐春风,马屁能拍到如此高秒也算是汉奸界的一朵奇葩了。

20、曼无边

“这军政上的日本人不好相处吧…”是易家歌的声音。

方敬山笑他:“你跟那个新目什么,那个人不是也很有关系吗?我看他很看得上你。”

“那不一样,是因为我是商人,他是替日本人拉拢我。”易家歌说着苦涩的摆摆手,往天上指:“我现在带着汉奸的帽子呢!”

听到这里祝言仁从怀里扯了一只怀表一看时间,他不想听了,把表一挂,准备转身走:“车子在吗?”

这边易家歌满面春风的走出来,就见小梁正与小赵相对而坐,共进茶水,画面十分意外而诡异。见他来了,小梁先站了起来,随后小赵也站了起来送他们出去。

“去宜宾药铺”易家歌上了车,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小梁知道他的意思,二话不说打了方向盘,往宜宾药铺去。

店里帮忙的是个约莫十一二的少年,模样很是清秀模糊,总抓药的人也说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貌,好像就是清秀,没别的了。他手里正抓着药要往称上放,一抬头看见了易家歌,很熟络的一挥手:“易老板,您过来啦。小慧正给您煎药呢!你到里屋去拿吧。”

易家歌对这里是很熟悉,沿着西边的木头楼梯上了二楼,从左手边一间挂着帘子的药房门框上敲了敲:“来拿药了。”

帘子很快在里面掀开了,一个圆脸丫头从里头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把他拉了进去:“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出去那么久?组织差点以为你这条线断了!”

易家歌不甚在意,用食指沾了茶碗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了八个字:“方已叛敌,等待指示。”

小慧看了看,抬起眼睛看他:“确定吗?”

“确定。”易家歌看着她的眼睛。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先是一滴一滴的打在窗户上,然后突然泼洒下来。入春了。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车稳稳当当停在刘宅前,祝言仁没想到,张公子办舞会,办在了刘宅。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公子跟刘小姐早传成了一段佳话。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位刘小姐原来就是刘忆月。

此时门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