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疏野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耐烦。

他收回手，将支票放在旁边小桌子上，指尖敲击着纸张，发出规律的轻响。

“你非要这么问的话。”

他抬眸，眼神冷得像手术刀，一字一句道：

“确实是。”

程云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微凉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纱布下狰狞的伤口隐隐作痛。

监护仪的滴答声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敲打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佣人。

原来她照顾他八年，最后在他心里只是一个佣人。

“我不会再回来了。”程云水语气平静。

“因为我不想再当你们母子情深play的一环了。这场戏，我不奉陪了。”

她将那张轻飘飘的支票撕碎扔在霍疏野脸上，像丢弃什么垃圾。

“当年孤儿院里求我带他回家的野狗，摇身一变开始咬主人了。”

第9章

支票的碎片在消毒水味里打着旋。

霍疏野垂眸瞥了眼脚边的狼藉，眼中满是怒火。

“你什么意思？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的漫不经心几乎要溢出来：

“程云水，你的手段还是这么拙劣。”

“随便你怎么想。”

霍疏野的目光扫过她额角渗血的纱布，喉结动了动。

“最好如此。”

“姐！”

程沐阳斜倚在走廊尽头，黑色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露出一截线条锋利的下颌。

他几步冲过来，视线在程云水头上的纱布停顿两秒，拳头“咔”地捏响。

“他弄的？”

程云水摇摇头，拽住他的袖子往电梯走：

“走了。”

程沐阳没再追问，只是反手将她护在身侧。

离开时时，他扫了眼地上的支票碎片，抬脚碾了碾，眼底的戾气混着少年人的桀骜，烧得滚烫。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程云水看见霍疏野站在病房门口，一言不发。

黑色SUV在医院门口掀起一阵风。

程沐阳把副驾的座椅调得很低，递过来一杯热豆浆：

“刚买的，还温着。”

程云水捧着杯子，指尖终于有了点温度。

车窗外，霍疏野的宾利还停在急诊楼门口，只是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人。

“姐，先回家拿东西？”

“不。”

她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白色建筑：

“直接走，越远越好。”

车刚驶进程家大门，霍疏野的手机就响了。

程星河的声音传来：

“小野，云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你要不要和她聊一聊……”

第10章

霍疏野车都来不及停稳，便大步跑进别墅。

看见程星河面前摆着纸张上的字时，霍疏野的脑子“嗡”的一声。

断绝关系协议？

他想起三天前签的那份“合同”，她当时说是什么公司新拟的合作协议，他连看都没看就签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