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晚宴上,我坐在他身边从容翻译。

芬兰语的复杂语法难不倒我,陆景砚说话时总侧耳倾听,目光沉静专注。

这让我心头微涩过去五年婚姻里,他从未如此认真听过我说话。

那些被囚禁的岁月,终究是错过了。

分别时风雪正紧,我拢紧围巾准备上车,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林晚意。”

我站定未回头,他又问:“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声音里竟有丝委屈。

“晚宴内容已翻译完毕,没什么好说的。”我冷声回应。

他却追上来,语气焦急:“你当初一声不响离婚,不顾安越感受吗?六年了,他九岁了,你不想他?”

我转身笑了,风雪落在肩头:“一个漠视母亲付出的孩子,有什么可思念的?他现在该有新妈妈了吧?”

陆景砚皱眉走近,难得放软语气:“安越只是年纪小,不懂如何爱人。他不会有新妈妈,他的妈妈只会是你。”

我看着他英挺的轮廓,突然觉得好笑。

他们能记住秦眠眠的生日,能为她雕刻平安牌,怎么会不懂爱人?

只是不爱我罢了。

风雪中,我们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过去与现在的纠葛,才刚刚开始。

第5章

我好整以暇地靠在车上打量着陆景砚,忍不住想,如果我现在还是他的“陆少夫人”,他会像今天这样站在我面前,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吗?

我摇摇头,自嘲地笑了。

陆景砚疑惑皱眉:“你笑什么?”

我毫不介意他的目光,笑容恣意张扬又带着嘲讽:“听到好笑的事你不笑吗?陆景砚,不管我们有没有离婚,都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你对我的了解少之又少,而我没兴趣回忆与你有关的过去。”

说完,我没理会他欲言又止的神色,直接上车轰油门离开。

回到家洗漱后跌进床褥,陆景砚的出现让过往画面再度浮现。

结婚五年我努力扮演好妻子、好母亲,却从未做过自己。

在国外六年我很少想起从前,多数时候都在补偿缺失的校园生活和青春时光。

可如今,他迫使我重新想起那些刻意忽视的记忆。

我拥紧被子翻了个身,疲惫地睡了过去。

深夜被邻居家猎犬狂吠吵醒,睡梦中陆景砚的冷漠和陆安越的防备在眼前消散。

我穿衣到窗边查看,竟见陆景砚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门外。

芬兰极夜气温零下二三十度,他这样站一宿怕是会变成冰雕。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我还是开门请他进来不想他死在家门前添麻烦。

温暖的壁炉前,我递上咖啡。

他冻得指节发红,捧着杯子发抖,许久才朝我笑:“谢谢。”

我眸光微颤,陆景砚很少对我笑,多数时候都冷冷淡淡。

我皱眉冷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垂下眼,睫毛上的霜花融化成水珠,语气带颤:“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离婚?”

我凝着他坦然又迷茫的脸,心头五味杂陈。

原来我五年的经历真的被他彻底漠视。我呼出一口气,后悔让他进来:“你不知道离婚的原因,恰恰就是我们离婚的原因。”

陆景砚身形一僵,眼中罕见迷茫。他向来优渥成功,对周围漠不关心,仿佛一切都该按他的轨道运行,或许我是为数不多的意外。

我眼眶发热却很快压下酸涩:“离婚前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既然你和安越都喜欢秦眠眠,我同意离婚并放弃抚养权净身出户,财产划到安越名下当抚养费。这些话我一五一十说过,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