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
他挂断,再拨。
依旧是同样的提示音。
一次,两次,三次……
他终于意识到,不是电话占线。
而是他被拉黑了。
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五年了,无论他多晚回家,无论他态度多冷淡,那个号码永远为他保持畅通,会在响铃三声内被接起。
“阿夜?”林晚烟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去挽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委屈和恰到好处的担忧,“雾眠她……她怎么能这样?就算要离婚,也该等你回来,当面说清楚再……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也太不尊重你了……”
“闭嘴。”
谢凛夜甩开她的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厉和失控。
林晚烟被吼得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眶迅速泛红:“阿夜……你、你凶我?为了林雾眠,你凶我?”
谢凛夜却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情绪。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双总是运筹帷幄、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不再看林晚烟,转而厉声呼叫管家:“张伯!张伯!”
老管家匆忙从偏厅赶来:“先生。”
“林雾眠呢?”谢凛夜的声音绷得极紧,像拉满的弓弦,“她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
管家被他从未有过的失态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回答:“太太……林小姐是下午三点左右离开的。只带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至于去了哪里……她没有说,我们也不敢问。”
“查!”谢凛夜几乎是吼出来的,“立刻派人去查!机场、车站!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所有认识的人!立刻!马上!”
“是,是!”管家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吓得连声应下,慌忙退出去安排。
别墅里再次剩下他和林晚烟两人。
林晚烟看着谢凛夜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一遍遍地看着手机,甚至尝试用座机拨打那个依旧无法接通的号码,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谢凛夜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应该是如释重负,应该是立刻着手准备和她的婚礼,应该是庆幸那个“赝品”终于识趣地滚蛋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慌乱,愤怒!
第十二章
“阿夜……”她再次鼓起勇气上前,声音放得更加柔婉,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你别这样……她走了不是正好吗?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了……”
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胸口为他顺气,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谢凛夜更加用力地挥开!
“我让你别碰我!”他猛地转头看她,眼神锐利得像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林晚烟被那眼神刺得连连后退,高跟鞋崴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却视若无睹。
巨大的委屈和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谢凛夜不再理会她,他走到茶几旁,死死盯着那本离婚证,仿佛要将它烧穿。
他想起一个月前,她第一次提出离婚时,那双总是盛满爱慕和依赖的眼睛里,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他想起火灾那天,他甩开她的手冲回火场时,她跌倒在地,望向他背影的那个眼神。
他想起家宴那天,鞭子落下时,她咬破嘴唇也不肯求饶的倔强背影……
这些画面,在此刻变得如此清晰,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以为他不在乎。
可现在,看着这本冰冷的离婚证,感受着胸腔里那股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