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司听白的程舒逸坚定了快点走出去的决心,她怕再耽误下去,自己会因为那株可怜的小花而停下。

“程舒逸!”

看着眼前人近乎决绝的态度,司听白已经慌慌张下床了,被暴力扯开的针头在皮肤上划出好大一片伤口,白皙手背高高肿起,散落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别不要我......”

回应司听白的是巨大的关门声响。

即使在听见了自己叫她名字,即使是听见了自己求她的话。

程舒逸还是没有犹豫地迈出了病房。

如果昨天的交易司听白可以骗自己说,是二姐逼着程舒逸的。

那么今天的离开。

是程舒逸主动的。

被抛弃在病房里的司听白赤着脚站在地上,冰凉的瓷砖传递着无尽寒意涌向四肢。

安静下去的病房里回荡着电影主角里的念白:【是的,报纸是对的,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①

【这对世间众生平等的雪,落在屋顶,落在窗沿,也落在坟墓。而雪,无论多么洁净,无可避免也会化作地上污浊的泥水,最终消失不见。】②

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的人,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骷髅骨架。

操纵着麻木的四肢,司听白慢慢地打开了被紧紧关上的病房门,赤着脚向外走去。

影片里的坏天气变成厚厚的霜雪落下,被压在爱尔兰大雪里的主角追忆着往事。

而江城的十二月没有雪,窗外积压在厚重云层的雨,在此刻全都砸在了司听白的身上。

......

......

司明裕的车就停在医院下。

在看见匆匆忙忙出来的程舒逸时,等待多时的司明裕有些不满。

几乎是人刚进车内,司机就一脚油门飞快地往前行驶而去,像是着急赶着时间。

还没来得及坐稳的程舒逸被晃了一下,不满地啧了声。

本来提前时间程舒逸就对司明裕有些不满,刚刚在病房被司听白那样一闹,程舒逸此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冷冷地瞥了一眼司明裕。

两道不爽的视线撞到了一起,接着二人同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