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一天太累,慕繁才合眼就睡过去。
只是没多久,便被一阵异响吵醒。
她朦胧睁眼,来不及闪躲,便被一身酒气的谢明尘一把抱住。
慕繁皱眉,刚想出声。
谢明尘立马堵了她的嘴。
她心中一跳,刚要挣扎,就被男人抓住双手。
熟悉的吻落下,慕繁挣扎不开,刚要下狠手,就听男人含糊不清出声。
“桐桐,终于亲到你了。”
一句话,如冷水兜顶,让她血液都冷了,身上人动作却愈发卖力。
慕繁被他禁锢在怀里,亲了又亲。
听他叫了一遍又一遍桐桐。
直到第二天午时,谢明尘才醒。
看到慕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很快他反应过来,紧紧抱着她,蹭她的脸:
“繁繁,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慕繁眼里布满血丝,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昨晚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谢明尘皱眉,只记得他喝了很多酒。
提到酒,他心里一紧,试探道:“我昨晚有说什么醉话?”
慕繁定定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
谢明尘松了一口气,抱着她,哄道:
“等你生下孩子,我就带你去江南游玩,好不好?”
见她一直不说话。
谢明尘沉思几秒,将从不离身的玉佩递到她面前,哄道:“这块玉佩是谢府传家宝,仅此一块,现下我交付于你,这样,你还不信我的真心?”
慕繁垂眸看着掌心的玉佩。
上好的羊脂白玉,她知道这是谢家世代传给嫡妻的信物。
他曾许诺:“若生下孩子,这玉佩便该交予你了。”
她肖想了许久。
可如今这玉佩终于在手,却轻飘飘,和他廉价的爱意一样,不过如此。
“不必了。”
她将玉佩搁在案几上,玉面与桌面相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谢明尘瞳孔微缩,心里溢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你到底什么了?繁繁,我们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声音发紧,脑子乱成一团。
“你若是实在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保重身子,千万别伤了孩子。”
慕繁不语,火炉噼啪一声,又沉寂下去。
气氛愈发沉默。
谢明尘心里不安更甚,慕繁明明就在他跟前,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却莫名生出一种她眨眼就会消失的错觉。
谢明尘压下心慌正要追问,外头突然传来管家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不好了!夏夫人闹着要回将军府,被拦下后竟吐了血!”
谢明尘脸色骤变,酒一下子就醒了。
转身便往外冲,衣摆带翻了案几上的玉佩。
羊脂玉坠地,咔嚓裂成两半。
慕繁盯着碎掉的玉佩,只觉心也碎了一地。
暖阁里药气熏天。
夏桐面色惨白地卧在榻上,唇角还沾着血迹。
府医跪在一旁,颤声道:“夫人中的是慢性毒,需以血为引,辅以万丈崖的无忧草,往后都不能再多受刺激……”
谢明尘脸色阴冷,凌厉的眸一一扫过满屋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跪下,以头抢地:“昨夜……昨夜夫人送了一碟点心来,夏夫人吃后便不适……”
话落,满堂死寂。
谢明尘猛地看向身后跟来的慕繁,眼底愤怒翻涌难平:“繁繁,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