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七扑过来，惶恐看着满头是血的慕繁。

她艰难睁眼，便看到清谢明尘抱着夏桐，一声声呼喊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近乎破碎：“桐桐，桐桐你快醒醒！府医！府医呢？快来人！”

他抱起夏桐就要走。

小七踉跄着扑跪在地，死死抓住他的衣摆：“大人！求您救救小姐！她还怀着您的孩子啊……”

“滚开！”谢明尘抬脚狠狠踹在小七肩上。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曾在慕繁身上停留片刻。

玄色衣袂转眼消失在回廊尽头。

耳边只剩下小七撕心裂肺的哭喊，慕繁的意识渐渐涣散……

再次醒来时，暮色已笼罩庭院。

小七红肿着眼睛为她换药：“是奴婢没用，大夫都请不来……大人也守着夏夫人寸步不离……”

她哽咽道：“那府医明明说夏夫人只是呛了几口水，大人却……”

话音未落，纱布揭开时带起一阵剧痛，慕繁咬破了嘴唇才忍住呻吟。

指尖轻触额上伤口，结痂的皮肉下是狰狞的凹陷。

若那假山再锋利些，此刻她怕是没了性命。

这便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那一瞬，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慕繁掐着被褥，笑得苦涩。

下一秒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谢明尘见慕繁面色苍白如纸，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挪到了她小腹处：“你怎么样，有伤着肚子吗？”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推夏夫人，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一时失了神才会丢下你，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

他问都不问她，便一口咬定是她推的夏桐。

慕繁抬眸看他，好似从未认识过面前这个男人。

谢明尘一愣，没想到她是这幅反应。

他皱眉，耐心有些告罄：“繁繁，我知道你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但是这不是你耍性子的理由。”

“若你是因为昨日的事动怒，那大可不必，我与夏夫人清清白白，你此番猜疑若是传出去，你让她一个女人家怎么活？”

他拉着她的手没动，话里话外却全是对心上人的袒护。

从一开始，她就输的彻底。

“我知道了。”慕繁垂下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明尘似是满意她的乖顺，目光落在她腹部，面露也温情了些。

“孩子近日可还闹你？”

他的手刚要抚上她的肚子，慕繁忽然开口：“夫君与夏姨娘，是何时相识的？”

谢明尘指尖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不过从前见过几面，不算熟识，你也别多想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有多爱你，你还不知道吗？”

他赔着笑哄她。

慕繁却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有拆穿。

恰在此时，小厮慌忙来报：“大人！夏夫人梦魇惊惧，哭喊着要见您！”

谢明尘神色骤变，立刻收回手，起身便往外走：“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慕繁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便是他说的爱。

还真是，廉价。

她收了心神唤来小七：“今日是几号？”

小七如实道：“十五。”

慕繁缓缓闭上眼。

还有三天。

三日后，她便能彻底离开这座囚笼。

第八章

当夜，慕繁没再去前厅用膳。

大抵是有夏桐作陪，谢明尘听后，也不再像从前马不停蹄跑来亲自下厨哄她吃饭，只是淡淡道：“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