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统一口径对外宣称傅守瑜在校外买了房子,刚好离曾钊家近,所以每天早晚搭顺风车。
其实曾钊挺想给傅守瑜买辆车,结果私下里教了半天,这人怎么都学不会,曾钊算是彻底绝望了,直接连驾校钱都给省了。
上午院里本来有个会,临时通知取消,细胞所所长闲不住,来办公室串门,随口问起楼盘的事情,傅守瑜一问三不知,窘得要死。
还是曾钊替他解了围,说:“中国楼市哪是他这个榆木脑袋玩得转的呀,是我替他挑的,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吧,我比他清楚。”顿了一顿,又说:“怎么,又准备乔迁新居啊?”
所长拍着桌子挺激动地说:“我哪儿来的钱哟!”他老人家在学校分配的筒子楼里将就了半辈子了,年前才在西五环外买了房,据说买房的钱里有一大半是儿子赞助的。
这些情况曾钊不可能不知道,他提这茬本来也就是想堵住所长的嘴,因此只是望着所长笑:“钱都是小事,您要是真看中了,我借给您,不算利息。”
所长虚踹了他一脚:“少跟我面前摆阔!你要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你把显微镜给我换了。”
曾钊没接他的话,不敢接,这人在这方面执着得都有点偏激了,一接茬肯定没完没了,随便扯句别的事情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正说笑着,院长从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后天在N市有个学术会议,让曾钊去一趟。
曾钊一边翻记事本一边问:“什么会啊?我怎么没听说。”
院长说:“就是关于细胞凋亡的最新进展的那个。”
曾钊啪的一下合上本子,说:“不是早定下是沈恒去吗?”
院长说:“问题就是沈恒现在去不了,你去替一下。”
曾钊想了一下,说:“抱歉,我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刚想挂电话,被院长叫住,曾钊先发制人:“我家里有事,真走不开。”
院长追问:“你家里有什么事?”
曾钊说:“反正就是有事,绝对走不开,OK?”
挂了电话看向傅守瑜,傅守瑜知道他是牵挂母亲的手术,不是不感动。
一个眼神还没交流完,院长的电话又到了:“到底为什么去不了?总得有个理由啊。”
曾钊想理由当然是有的,可是没法跟您说清楚。
“你就当帮我个忙,回头我请你吃饭。”
“那我更不能去了,筵无好筵呐!”
“少贫嘴,跟你说正经事呐。这次会上要发言,院里在细胞凋亡上除了沈恒就你有发言权,小傅不是有篇论文准备上吗,你让他赶紧的帮你准备一下。下午把题目报给过来,我好跟主办方联系换题。我知道时间紧任务重,不然也不会找你,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要经得起考验,当然,我也相信你一定……”
曾钊不耐烦地打断院长的唠叨:“沈恒到底什么原因去不了?”
“他家里有事。”
“我家里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