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钊拉了被子把怀里人牢牢裹住,说:“别动,严肃点儿,没见看这儿正打劫呢吗?”
傅守瑜跟条毛毛虫似的,手脚都给困住了,就剩脑袋在外面露着,两只眼睛让灯光照得晶晶亮,心情不错,便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请问曾院您是要IC卡呀还是IQ卡?”
私底下,他其实是挺活泼的一个人,曾钊也喜欢他这一点,贼兮兮地笑着把手探进被子里在他腰上捏一把,又用最义正词严的口气说:“都不要,劫色。”
傅守瑜怕痒,被闹得大呼小叫,已经是午夜了,曾钊赶紧堵住他的嘴:“嘘!”傅守瑜趁势在他手上咬了一大口,竖起眉毛清算:“你怎么回来了?”
曾钊收起满脸笑容,五官都皱起来了,诉苦:“别提了,刚进病房就让老太太给打出来了。”
“哈?!”傅守瑜腾地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问,“怎么回事?”
曾钊拉他坐在大腿上,手臂向前牢牢环住,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声音是难得一见的沉闷萧索:“你说老太太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傅守瑜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勉强抖擞起精神来,抓着他的手在脸颊上摩挲,轻缓但坚定地说:“我妈不是不讲理的人。”
曾钊又问:“她老人家万一坚决反对,就是不同意,怎么办?”这不是讲理不讲理的问题。两个男人要在一起,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傅守瑜轻颤了一下,没声音了,抓着曾钊的手也不再有亲昵的动作。
曾钊长叹一声,早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可还是心头憋闷得很,抽回手揉乱傅守瑜的头发,说:“放心吧,有我在呢。”
他是谁?他是曾钊。
自己给自己打足了气,再看看傅守瑜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早乱了,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打横抱起来往浴室去:“走,陪我洗澡去。”
傅守瑜殷勤地帮曾钊擦背,曾钊知道他是有意讨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便心安理得的享受五星级服务,一会儿去撩拨一下。
气氛微妙,傅守瑜拍开那不老实的爪子,一边替他捏肩膀一边没话找话:“院长很厉害啊。”
曾钊舒服得昏昏欲睡,含混道:“不厉害能当院长?”
“真看不出来他都五十多了。”
“怎么,嫌我不够老啊?告诉你,等我五十多的时候,比他厉害!”
“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比不上他,就看见他上去抓住一个混混的胳膊,一使劲就把那人的膀子给卸了,真是太厉害了!”傅守瑜在学校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知道斯文儒雅的院长还有这样的一面,激动得直接忽略了曾钊的声音,自顾自地开始说车轱辘话。
曾钊当即表示不满:“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傅守瑜呵呵笑着,捧起一捧热水泼在他宽阔的背上,拿起毛巾使劲擦,擦得红彤彤的一大片,直到听见曾钊满意地叹息,才说:“我错了成不成?”
曾钊索性端起欺良霸善的架子,哗啦一下,光着身子就从浴缸里站起来,湿毛巾往浴缸沿上一抽,恶声恶气:“光认错管什么用?拿出点诚意来,将功抵过吧!”说完斜眼瞧着傅守瑜,床 第之事默契到了一定程度,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已经撩人至极。
傅守瑜从善如流地踮起脚尖吻他,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曾钊越来越觉得浴室是个做 爱的好地方。
自己带孩子之后,傅守瑜的起床时间又往前调了半个小时。曾钊的生物钟没变,照常起床,卫生间里,傅守瑜已经帮他挤好了牙膏。围着餐桌一起吃了早饭,曾钊开车载着父女俩去学校,明目张胆地从人流量车流量最大的东门进,停好车之后一块儿把小丫头交给幼儿园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