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们之前对专业英语这门课程的理解太过狭隘。开设专业英语这门课,不仅要让学生认得专业术语,读得懂英文文献,更要让他们能够与外国专家对话交流,具备直接用英语写论文的能力。公共英语要求听说读写,专业英语也应该要求听说读写……”
傅守瑜上台之后的表现可圈可点,曾钊大笔一挥,在评分表上打了10分满分。他的学生,他怎么能不打满分?
细胞所所长那表情,显然是想挤兑他,曾钊挑挑眉毛:“您有意见?”
“没有,没有。”所长提笔,9.9分,他解释道,“不敢夺曾院之美。”
曾钊说:“曾院,曾院,我怎么听得那么别扭?您跟院长又闹矛盾呐?”
所长说:“不敢,不敢,我这不是想巴结讨好你么?”
曾钊赶紧后仰避开他的热情,紧张道:“换显微镜可不是小事儿,您非得过院长那关不可,找我没用!”
所长说:“你出了钱,他自然就同意了。”
曾钊心想我上哪儿去给你找钱去?我的钱都搭进新实验室了,那可是个无底洞哇,我现在穷得叮当响,还想找你借钱花呢。
所长见曾钊半天没反应,“嘁”了一声,说:“就知道你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这话曾钊可不能同意,他立即反驳:“我怎么一毛不拔了?您以往哪次找我赞助我没给?远的不说,年前我还给院里捐了一个奖学金呢!”那可是大手笔,比之前哪个企业捐助的奖学金都多。
“你那是表面文章,当然做得漂亮。我问你,上次你实验室里那个跳楼的学生,你给人家赔了多少?”
曾钊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张航,就纳闷了,这事儿他前前后后都处理得挺妥当的啊,怎么会落人话柄?
“二十万啊。”
所长也纳闷了,说:“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一分钱没给呢?”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义愤填膺。
“你听谁瞎说的?”
“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真给了二十万?”
“十万现金,十万盈利性基金,我都给那学生的父母了,收条还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搁着呢。”曾钊渐渐琢磨出是哪儿的问题了,“那人的亲戚是个混混,父母又老实巴交的没个主意,当初我特意防了一手。”
所长恍然大悟,提醒道:“既然知道对方是混混,你也小心点儿。”
曾钊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专心看台上,下一位参赛选手登场了。
比赛赶在午饭之前结束,当场宣布成绩,傅守瑜第一名,众人围过来向他和曾钊道贺。
傅守瑜脸红得都快滴血了,因为曾钊的缘故,他总是不太自信,觉得自己获得的一切荣誉都不过因为是曾钊最中意的学生。这一度让他萌生出逃到一个曾钊的势力所不能及的地方的想法。
曾钊不是不知道他的这块心病,也问过他为什么至今还留在自己身边――别看他这个人平时软绵绵傻乎乎的没脾气没主意,其实倔要命,真扑腾起来哪回不是曾钊先让步?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朗气清,两人各自占据客厅长沙发的一角看书,傅守瑜听完曾钊的文化,放下书,爬过去倒在他的怀里,头枕着大腿,睁大双眼仰望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老男人。曾钊也扔了书,与他静静对视,手指轻柔地搔刮他的下巴,仿佛在逗弄一只温顺的猫。
“我跑过了,又被你抓回来了。”傅守瑜笑着说。这是实话,他确实下过狠心要离开他,可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原点,甚至比从前更近。但是,他是心甘情愿的。
“那还跑吗?”曾钊轻捏他的脸颊,眼角的鱼尾纹深深。
傅守瑜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