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不光傅守瑜,就连曾钊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事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我可以不出面,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商量商量?”
听到这里傅守瑜想笑,因为想起了曾钊关于“商量”的论调。
曾钊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许走神,跟你说正经事呢!”
“是,是。”傅守瑜调整姿势,歪着脑袋趴在曾钊的胸口,虽然是仰视,但总算看见了曾钊的眼睛。那里面永远有他的镇定剂,久而久之会产生依赖性的,或者早就已经有了?
“还是你觉得把女儿交给她也没关系?”
“当然不是!”
紧紧贴合的肌肤准确地传递来自傅守瑜的激动与愤慨,曾钊的手指沿着那柔和的身体线条游移:“那就说吧,这回可不许再有隐瞒了。”
那段往事傅守瑜本不想再提,其实并不能算复杂,甚至三言两语便可以言尽,但是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四年前,我研究生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妈时常犯头晕,去医院检查,CT显示她的脑补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她很害怕,不是为她自己,而是怕她离开以后没有人照顾我。她是很传统的人,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唯一的儿子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刚好当时有人介绍,我妈一眼就相中了郭青,打电话让我有空回去看看。我推了好几次,郭家那边好像特别着急,一直在催我妈,我妈经不住劝,就说得了脑瘤,让我回去给她送终。”
利用亲情的谎言是最让人无法忍受也不能原谅的,曾钊想恨,可那终究是傅守瑜的母亲。一个文化水平并不高的女人,她给了傅守瑜生命,在丈夫去世之后,独自承受许多曾钊无法想象的辛苦把年幼的儿子养大,她所做的一切,至少从主观意愿上来讲,并不是要让儿子痛苦的。好吧,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傅守瑜吸了吸鼻子,眼睛眨动,曾钊的皮肤感到一点点湿润。双手交握在他的背上,给他更紧密更安全的拥抱,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回去之后,跟郭青总共见了大概有五次面,双方父母就开始商量我们的婚事。我问过郭青,觉得这样好吗?就这么嫁给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她说她愿意。”
曾钊嗤笑一声:“她怎么不说她爱你,她对你一见钟情?”
傅守瑜继续说:“然后我们就结婚了,看上去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每一个人都很满意。”
曾钊的手移至傅守瑜的肩膀,用力捏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那么你呢?你也很满意?!”
傅守瑜的笑容有些发苦,并不只是因为肩膀很痛:“不管我满不满意,都改变不了什么。我想过要做一个好丈夫,维持一个家,让每一个人都继续满意下去。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把事情搞砸,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郭青就跟我过不下去了,她留书出走,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她父母都找不到她。”
“等一等,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傅守瑜抱住曾钊,声音低沉哀伤:“对不对劲又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再追究过去有什么意义呢?”
曾钊说:“当然有意义。你听我说,郭青有没有问题,直接决定了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