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弯起个灿烂的笑,放下暖炉,进了里面,装作全然没听见前面那番话,面色如常的与郗氏说道:“母亲奔波劳顿,可饿了?若是饿了,我去命东厨做些吃食来。”
林妙意朝女子看去,唇角的笑与往常并无两样,但愿没听见前面的话,她不知这个从来瞧不上自己性子的嫡母为何一回来,便突然对她这么好,却知道妇人心中肯定是对嫂嫂存了芥蒂的。
“倒是饿了。”郗氏笑着点头,“有些想念你刚嫁来府中给我做的那道雪霞羹了,不知那些婆子会不会做。”
宝因眨眼,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她亲自去做。
她轻轻笑起来,倒了盏茶递给妇人,答道:“会的,母亲若爱吃,我叫她们天天做给母亲吃。”
过了许久,郗氏才去接那盏茶,对女子的话,有些提不起兴致的应了声,片晌又道:“兕姐儿呢?也抱来让我瞧瞧。”
宝因走去屋门口,喊来两人,吩咐一人去东厨传话,又吩咐另一人去叫乳母抱兕姐儿来。
乳母就在福梅院的耳房里待着,很快便来了。
到底是第一个孙辈,郗氏再如何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稀罕的瞧了几眼,似是还不过瘾,又从乳母那儿小心的抱过。
林却意也跑去看。
“绥哥儿说这次是你主动提起接我回来,难为你这份心,我也老了,又有了孙儿,该享享清福。”抱着亲孙女的郗氏忽然开口感叹道,“回来时,遇见袁府二太太...就是铆哥儿的未来岳媪,我还与她说呢,如今有了兕姐儿,谁还舍得去修行,我再也不去修行了,陪兕姐儿玩。”
郗氏这是已经未雨绸缪起来了,她亲口跟别人说不会再去修行。
宝因装作不知内情,笑盈盈道:“母亲本就该好好享儿孙福的,一年前便不应去修行,在家不也一样?平白害我和爷担心,好在回来了。”
瞧女子无论怎么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郗氏收起笑:“府内事情多,你便先去忙吧,我帮你看着兕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