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的、被自己抢夺了身体的自己。他抹去唇边的血渍,被说得不甚痛快,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冰冷笑意:“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个被女人迷得晕头转向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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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贞身处偏房,同关着崔相的正屋隔着几间厢房,她不安地来回踱步,眉宇间含着一点焦虑,不时回看一眼桌上的那个符纸叠成的药包。
“夫人,还是没动静。”
李畴探风回来,朝她苦着脸摇了摇脑袋。
自昨日崔相忽然发难,直到今日晌午,屋里再没有打开过,三顿饭菜都在门口放凉了,无奈撤下来。冯玉贞察觉不对劲,她叫侍卫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一片死寂。
是不是这个药生效了?
冯玉贞心中一团乱麻,说不准是如释重负还是担忧屋里人状况不佳。
她呼出一口浊气,大步走到正屋前,将手摸在腰间的匕首上,吩咐道:“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屋里就钻出来一股怪异的气味,像是血腥味!再看床边直僵僵地垂下一只胳膊,伏在床上的人七窍流血,胸膛一点起伏都无,看样子竟是咽气了。
冯玉贞打了个寒颤这个场景别人不熟悉,她清楚得很,这是崔净空那时候每次咒痛发作时的惨状!
那个念珠不是已经没用了吗?
她转身交代下去:“李畴,你们都先出去。”
李畴不放心,他见床上人不知是死是活,心里发怵,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这个不大的屋子,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凭空人就成了这样。
他试探问道:“夫人,要么我去请来那位真人?是不是他给的药起效了?”
“李畴,”冯玉贞却没有回答他,她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催促道:“你们都出去,端一盆温水上来,只要我没出声就别进来。”
李畴领命关上门,冯玉贞赶紧走到床边,这人当前的状况作不得假,面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泛红,气息很弱,她顾不上这几日来的疏远,想着先将他手腕的念珠摘下,却不料这会儿竟然扯不下来了。
她参不透其中的玄妙,只好沾湿帕子,将他脑袋搁在自己膝头,一点一点擦干他脸上的血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怀着一点希冀唤道:“空哥儿?好点了吗?”
这人没有动弹,嘴唇开开开合合,冯玉贞弯腰凑身去听,依稀听见:“什么……什么药?”
她身形一顿,心头漫上失望,这人还是前世的那个崔净空。
或许是这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冯玉贞心软下来,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侧额。
她一触碰到他,崔相便好了大半。他疲累地睁开眼,恰好撞见女人在他面前难得展现的温情的面容。或许在某一刻,他以为身处梦中,还未醒来。
崔相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李畴说的是什么药?”
他等不来冯玉贞的回答,自己倒笑了:“你以为我猜不出吗?左右是你去求那些道士和尚,逼我魂魄离体的阴损玩意。你下在每日的饭菜里了,对罢?”
他被关在屋子里的第三日,冯玉贞大抵是病急乱投医,顾不上先前的忌讳,可她还是十分谨慎,动身寻了一个此地颇有名望的老道士,隐去一些关键,只说丈夫好似被什么孤魂上了身。
那老道闻言,便拿出了这个符纸药包,说起这位道士,崔相被关在屋子里的第三日,大抵是病急乱投医,冯玉贞也顾不上先前的忌讳。可她还是十分谨慎,寻了一个此地颇有名望的老道士,隐去一些关键,只说丈夫好似被什么孤魂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