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懂书生看到了什么,脸忽地没了血色。许久回神,他喃喃:
“……我…明明都埋了……明明…埋了一遍又一遍,怎会……”
青袍人缩回长颈,并未接话。
室内无光。
“恩公?…恩公……”
喑哑声线越唤越轻,越轻越腻。青袍男子自以为谄媚无比似唤情郎,却只令书生如闻坟头冤尸刮弄棺板,正催促孽主来赴死期。
恍惚间书生想起乡间流传的规则,'不见者不遇,不答者不闻,不邀者不进'。他分明未答未邀,怎还教这二歹徒扰了屋头……
“我没救你…我不是你们恩公!” 神疲志昏,书生只得搬出这法则压人。
哪想这一兔一蟒没一个敬畏天地的。只当书生没说话。蟒精在书生身后且揉且蹭,不住抱怨着,“是你说的!你方才说要三与四,可不能反悔……”
书生猛地一个激灵:“三…四,是什么?”
白衣男子垂眸不语,伸手就去剥书生凌乱衣衫。看在后者眼里,便是同话本说的那样,要剖腹挖心了。
许是惧极生怒,怒极胆涨,书生竭力暴起,打断青蟒正要解释的话头,竟挣脱了腰间桎梏。
“……滚!” 他惊骇交加,早顾不得仪态,膝行肘步逃向卧榻一端,颤着腕从腰间抽出数张残页,遮在额前。
“野物休得侵扰我!真人宝诰在…在此,” 书生牙根抖得咯咯响:“速、速速归去!”
鬼魅般的笑声从他耳后传出:“恩公莫怕。” 凉物攀上书生手指,掠过的纸页顷刻化为飞烟。
目睹唯一倚赖消散,书生悲鸣一声,似极穷途稚兽,慌不择路拧身前扑。未料自投了白袍人的罗网,双腕被拘,动弹不得。
只听蟒精兀自说道:“三瓣嘴,” 这是在叫白兔妖,“你先吧。”
“嗤。”兔妖红眸闪动,捉着书生一手往下按。书生不明就里,掌心碰到那团硬物时却呆得忘了反应。
“一。”
兔子说。
书生这手又被扯过去,使他向后探,直到抵在那两管热烫之上。
青蟒嘻嘻哈哈道:“这,是二。”
忽地书生两手都给牵着,给青白二人的手掌压着,抚在他们下腹勃发处。
“三。”白兔凑到书生耳边,吐出一个惊雷。
书生不会说话,只会发抖了。
抑或他已经疯了,居然在想这两只腌臜莽兽究竟能如何“四”出来。
蟒精见书生脸色灰败,耳朵却通红,只觉可爱非常,忍不住抻开肩背,将书生上身缠起数圈,以鼻去蹭他鬓发。如此霸道行为自是惹得兔子大怒,抬起一脚便往蛇尾处踩去。却是踩空。
青白眼神一错即分,一人不忿,一人得意。
“恩公,瞧瞧,这就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