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捷依旧立正,左手压平裤缝,啪地行出个漂亮的军礼。谁都想不到,一分钟前他还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行军礼有严格规定。”陈顺走到叶永捷身边,压下他铁板似的手掌,“喊哥,我听着顺耳。”
叶永捷立马喊哥。
又有些惋惜,给自己找补:“嗐,人习惯了,嘴上手上两块肉还没习惯。”
这是假话。
军礼是他的真心。
他这条命都是陈顺救的,要是陈顺肯留在老首长身边,现在给他行军礼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当年,队里修建战备公路。叶永捷带领的小队负责公路中路爆破。那天点炮的是新兵,九响的炮,只传来八响,有一门是哑炮。
冬夜冷得邪门,他累昏了头,连日“既生瑜何生亮”地跟新来的营长陈顺较劲。
去他娘的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