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她脸色煞白佝偻着身子摇摇欲倒。急忙踏过四分五裂的琉璃灯罩,大步上前,牢牢扶住她瑟瑟发抖得身子,“殿下受伤了吗?”
赵锦宁有了倚靠,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把着岑书胳膊,急促地喘息,卡在喉中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她指着桌上那张纸,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断断续续地说:“毁了它...毁了它...毁了!”
“好...好...殿下别怕,别怕,奴婢即刻就去!”岑书安慰着,扶她坐到门前的椅子上,快步到书桌前拿起纸,一把揉成团,正要往废纸篓内丢,听她命令道:“撕了!”
撕了也不成,足足烧了,化成灰,余烬一点一点在眼中黯灭,赵锦宁才渐渐喘匀了气。
“殿下脸色不好,奴婢陪您回去,请太医看看罢。”
岑书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婢女通禀的声音。见赵锦宁摇头,便推门出去,接过婢女手中食盒 ? ,微微一笑:“殿下书看累了,要在内室午睡,劳烦姑娘把妆奁之物取来吧。”
守在廊下的杜常听见疾忙走进厅内,打断道:“内室简陋,又数月不曾打扫,恐多有不便,不如让属下抬了轿撵送殿下回内院罢。”
杜常语速急迫,话里话外都带着驱人走的意思,岑书觉察端倪,便笑了笑:“殿下已经歇下了。”
杜常脸色忽变,隔着隔扇门朝书房内望了一眼,即令婢子速去速回。
岑书拎着食盒回到书房,将方才的事细细说与赵锦宁,“奴婢瞧着杜司正神情颇怪异,便擅作主张撒了个谎,殿下可要到内室...一探究竟?”
赵锦宁还未完全从怵目惊心中平复下来,漆黑的眸子,无法定神,茫然地在房中乱荡,最终聚集到内室雕刻着岁寒三友的窗屉上,喃喃道:“岑书...我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