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这样说,”岑书虽不知缘由,但见她精神实在不好,细声细语劝了劝,“殿下出来也半日了,不如先回去歇歇,改天再来。”
机会不多,实在没有太多时间等改天,不难受一时,便要难受一世。
赵锦宁咬了咬牙,扶着岑书胳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内室走,经过火盆,略住一住脚,吩咐道:“收拾干净。”
“是。”
岑书处理火盆内的灰烬,她独自进了内室。
内室不算大,陈设不多,靠墙摆着张架子床,床北是衣橱。楠木镶青松石的屏风后放了个黄杨木浴桶并春凳、小几。
仔细验看后,未有不妥。
正当要出去,忽有哗啦啦的细微响动传入耳中。声音虽然不大,但室内静谧,呼吸可闻,那种类似铁链拖曳声格外突兀。赵锦宁循声走到衣橱前,声音又戛然而止。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柜门,将挂在里头的几件男子袍衫全都拿出来,又仔仔细细摸索了一遍,依旧不曾发现有什么机关。
她缓缓直起腰,盯着空空如也的柜子发了一会儿楞,蓦地福至心灵,她步履匆匆走到外间书房,吩咐岑书到门外守着,独自到架阁前踮起脚,伸手摁下小座钟上的机关。
书架缓慢顿开,露出了麒麟石墙。
墙后是间密室,密室的墙与衣柜后的墙是同一堵...
书房有书架、石墙两层掩盖便听不到,内室并无遮挡,是以能听到些微声响。
杜常并不知她知晓有密室的存在,闻听她要在内室小睡,恐她听见异样响动发现密室,故此拦阻。
李偃出征后,她曾悄悄打开石墙,进过密室。里面全是一些兵器,各式各样的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显然如今里头,不仅仅只有死物了。
她吞吞喉咙,压了压悸跳不止的心,手抚上石墙,将要往麒麟眼睛摁时,门外传来岑书与婢女的交谈声。
听着岑书竭力的拖延,赵锦宁不得不恢复如初,紧忙走回内室,胡乱将衣裳挂回衣柜,刚躺下来,岑书并婢女一道儿进来了。
岑书俯身,煞有介事地唤了唤她。
她也装作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乜斜着杏眼嗯了声,停顿了会儿才恍恍惚惚问一句:“怎么了?”
岑书一面搀她坐起来,一面道:“该喝安胎药了。”
是了,安胎药顶顶要紧,即便睡着、梦着,甭管是死、是活都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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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她被驯服,认命了
认定她被驯服,认命了
赵锦宁没得选,只能咽下不胜其苦的汤药。
岑书服侍她漱完口,瞄了眼窗外辰光,“时辰还早,殿下可要再睡会儿?”
那婢子接过空瓷碗,便悄没声息的垂手侍立一旁,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赵锦宁心知今日是没有机会进密室了,捏着帕子抆抆嘴唇,道:“这床太硬,睡得我腰酸背痛,还是回房歇着吧。”
“是,奴婢伺候殿下梳洗更衣。”
“晚膳吃什么?”赵锦宁问。
“晌午厨房发了面,要蒸包子,”岑书抻开圆领大襟短衫披到她身上,一面弯腰系系带,一面问:“殿下还想吃什么?奴婢教他们预备下。”
她道:“上回那个小莲蓬汤不错,尝着不腻。”
“那奴婢待会儿吩咐下去。”岑书笑道。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从内室至外书房,经过书案,赵锦宁站住脚,望着摆在桌面的《太白阴经》吩咐岑书:“这书有趣儿,拿回房去。”
“是,”岑书收了书,主仆两个款步走到小前厅,杜常正在廊外向另个婢子问话,见她出来方住了口,大步上前施礼:“卑职恭送殿下。”
大手一挥,两名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