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宁佯作脖颈疼,用手捂着不说话,一双妙目溢着点点泪光,把人的心都瞧化了。

李偃拨开她的手,抚上去摸摸,“捏疼了?”

她嗯一声,轻声细语道:“大老远来,险些被你掐死。”

“谁教你鬼鬼祟祟的?”他扬眉揶揄,打量着她一身小卒打扮,“不说来看我,我看到像是来行刺的。”边说边一手捏住两只纤细冰凉腕子,揣进怀里,恶声恶气地审问:“说!有什么阴谋?”

她努嘴叫屈,“公主派我来给驸马送吃的,驸马不领情倒罢了,还欺负人...”

“哦...”李偃薄唇微扬,笑意浮上眉梢眼角,“既是公主好意,臣岂能不领命。”

他抱她扔到铺着虎皮的床榻上,意思不言而喻。

赵锦宁不等他卸甲宽衣,忙忙说:“不可...”

李偃一听晓得她误会了,他也不解释,顺着她的想头俯身解开她腰间革带,手伸进红胖袄内,擒住一只酣睡白兔,拢到掌心捉弄调戏,“怎么不行?”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亲热,不过被他摸摸揉揉,她就浑身发软,脸上生潮,小心肝砰砰跳,气都喘不匀了,咬着唇娇声喃喃:“庚信还没走...”

他闻言,松开揉发胀的乳儿,转而往下摸向小腹,另只手抖落开叠齐整的棉被拽过来给她盖上,“疼没疼?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

赵锦宁倚在他怀里,悄悄长喘一口气,清清棉哑嗓音,温声道:“不疼。”

“你是不是忘了?”

“嗯?”

“今儿,是你生辰呀!”

李偃唔了声,低头看她,“所以你是来为我庆生的?”

她点头,说完“我也很想你。”仰脸吧唧在他左腮印下个响亮的吻,莞尔一笑:“先吃饭吧,刚热过,再不吃又该凉了。”

李偃摆好小炕桌,拿过食盒一打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里头有碗长寿面,还有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都是他素日里爱吃的。

一一摆上桌子,发现只有一双筷箸,转脸叫帐外戍守亲兵再去拿一双,她道不用,“我在路上吃过了。”

从禾兴到这儿,距离尚远,想她半夜赶路才能晌午到这儿,他心中一暖,挟起面上的荷包蛋送到她唇边,“再吃点儿。”

她咬了一口,笑微微道:“你吃!”

瞧这兴头,李偃世事洞明,料定菜饭是出自她手。

李偃挟起根粗细适中的面条吃进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咽下。

他半晌没吱声,赵锦宁不免灰心,想着一路赶来,菜凉、面也坨,重新热过,哪里还有滋味,定是非常难吃。刚想教他别吃了,他忽然转过脸,眼亮如星,一本正经地夸赞道:“还是府里的厨子做饭好吃,面就算坨了也比饭馆的强,真不愧是御厨。”

“是吗?”她满脸生花,又狐疑望向碗里的面,看样子还算可观,到底不曾尝,也不知好不好吃,“给我尝尝。”

他却不给她尝,言之凿凿道:“寿星面,只有寿星能吃,你吃些菜吧。”说着挟菜喂她。

赵锦宁寻思过来,他定是知道是她做的才说好吃。

想听实话是不能了。

至于这碗长寿面,到底好不好吃,直到很多年后,她才偶然听到他的实话。

不过当下,他吃的是一干二净,漱口净手完还连连称赞:“比龙胆凤肉好吃,往后每年都教这个厨子做。”

她道声好,促狭挑挑小春山:“那你都得吃净。”

李偃欣然一笑:“自然。”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正值休战,军中暂无大事,李偃一整天都陪着赵锦宁,听她讲近几月禾兴城内,以及府中大小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