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又一次变得迷茫。

修士的记忆应当是极好的, 不然华云谦和时瀛也不至于能通过神识将先前的记忆给一分不差的重现出来。

可是在喻思言的脑海里, 那些记忆实在是太过于破碎模糊, 让他难以去应对华云谦每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只能说，“我只记得当时看到了那一幕。”

其他的记忆一概被模糊掉了。

喻思言这边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华云谦只能自己去回忆。

当时他在水镜当中看到的，是喻思言拿到丹药之后不就就转身看到了那一道幻象跟丹药有关？

他低头把那个被他随手丢到一旁的丹药盒子拾起来，再度打开，其中的药香仍是浓郁不散。

至少是闻着这药香，华云谦半点感觉也没有。

“言言可知道这丹药有什么效用？”

喻思言无奈地抬头看着他：“这应当是数千年前的丹药，至少我所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

现世的丹药大多是通过丹炉控制火候来炼制，出炉之后丹药圆润，外面会覆上一层角质的壳子，一般的炼丹师还会在上面刻上自己特殊的符号。

而盒子里的这颗丹药，感觉更像是用手直接搓出来的，喻思言摸上去还察觉到一股黏腻的触感。

再联系一下他们所在，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现世的丹药。

“半点功效都推测不出来吗？”华云谦闻着这药香，蹙了蹙眉。

他平日里接触到的丹药药香大都浅淡，而且偏于花香，其中也是有魔族的炼丹师特意为他所准备的原因。

其他的丹药，华云谦见到过的也就只有先前喻思言突破金丹时所用的那个丹药，但是因为品阶较低，也不会有这么浓郁的药香。

实在是半点经验也没有。

喻思言对丹药了解得比华云谦多，但也只是多在了理论知识上，真到要辨别药香的时候困难至极。

“那就试试吧，”华云谦捻着手上这颗丹药，神识散开，片刻后道，“这附近有灵兽在。”

这冰天雪地里还有灵兽存活实在是出乎了华云谦的意料，但是华少尊主对于那些灵兽半点怜惜之情也没有，一心只想着抓一个来试一试这丹药。

靠着神识的搜寻，华云谦在这一片只有元婴期灵兽的地方很快抓到一只，却犹豫了一下。

喻思言还等着他手起刀落，一见人拎着灵兽的耳朵在那若有所思，心里缓缓地打出来一个问号，然后问出口：“师尊？”

虽然不太合时宜，华云谦还是叹惋一声：“先前见过这灵兽，肉还不错。”

喻思言：“……”

少年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既然这样，我们重新抓一只？”

华云谦看上去更惆怅了：“方才我散开神识，百里之内就这一只。”

喻思言又深吸了一口气：“那师尊是如何打算的？”

总不能真的为了吃而放弃掉这好不容易在冰天雪地当中发现的一只独苗苗。

华云谦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脆利落地把那丹药塞进了那灵兽的嘴里。

仿佛刚才那个因为美食而犹豫不决的不是他一样。

将丹药喂下去之后，华云谦就把灵兽重新丢回到地上，用了个屏障将它罩住，就不再理会。

喻思言直觉以华云谦的性子，不至于在这干等着。果不其然，他直接盘膝做到地上，然后把储物戒中那些杂七杂八的烧烤物事给搬了出来。

喻思言在一旁瞪大了眼。

他们确实是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但喻思言怎么也没有想到华云谦会在大战之前、在天道控制的秘境当中，在这摆开了上手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