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白?皙的左脸颊,印着一枚鲜红的掌印。

冬日衣领本就严实,可就这样都挡不住他颈项青紫的掐痕。

饱满多情的唇上?,尽是斑驳血痕。

不知是不是顾悄的错觉,总觉他唇珠都肿大不少。

这战况,啧啧啧……

他也不说话,只那样形销骨立地立于雪中。

风雪很快染白?他发间,越发凄艳惨绝。

顾准哪里?还看不懂?

这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叫他血压一时飚得老高。

嘴里?念着“混账、混账”,急欲站起却又跌落在椅子上?。

顾悄忙去替他顺气,丫环也取了速效药来请他服下。

缓了好一阵,顾准才黑着眼摆手,“你……你且去别院休息,我……稍后老夫请大夫替你瞧瞧,你放心,我一定叫那个混账给?你个交代!”

黄五闻言,无声一揖以示感激。

随后转过身,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雪中。

只是无人处,他轻轻挑起嘴角。

顾瑜之……抓住你了呢。

晚间,顾瑜之铁青着脸沐浴洁身。

他忍着腰痛背痛某处痛,发誓要将黄五大卸八块。

但他没想到,那厮竟无耻至极,有?脸跑去他爹那里?恶人先告状!

他才收拾妥当,就受了顾准一巴掌。

顾准用了狠劲,他的口?腔里?瞬间有?了血腥味。

听清楚来龙去脉,顾瑜之捂着脸阴沉沉笑了。

那一刻,顾悄发誓,他仿佛看到万里?琼花一瞬间长出爪牙,恨不得要吞血噬肉。

他默默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一些。

顾二的墙角,可不是那么容易听的,至于小黄,他心中默默祝福,你自?求多福吧。

被如?此误会?,顾恪并没有?急着澄清。

同屈居人下的羞耻相比,他恃强凌弱、以武压人,似乎更好接受一些。

至于负责?

那就负好了,只要他受得起。

他垂眸,用舌尖抵了腮帮子,抬手摸了一下嘴角。

指尖沾上?了血。

一如?混乱糜烂的下午。

那人顶着一脸伤,用不死不休的狠劲顶进来。

尔后将指尖血迹送到他跟前,“瑜之,瑜之,这算不算你的处子血?”

那一刻,他后悔自?己的心软。

这等色授魂与、命都不要的泼皮无赖,打死也不足为惜。

若说开始顾悄还被二人表演糊弄住,但顾准走?后,顾二立马佝偻下脊背,一瘸一拐掀翻桌子,见状顾悄就全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更是恍恍惚惚。

果然艺术源于现实,又超出现实。

那些话本子还真不是瞎掰来!

如?顾二这等性格强势要脸、又武艺高强的,不是因为爱,顾悄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被黄五那弱鸡得手!

大约可能也许他二哥现在还处于爱而?不自?知的状态。

通常这种?,多睡几次就开窍了。

顾小弟拍了拍蓑衣上?的雪,从窗棂抠出的小洞里?收回视线。

撤吧撤吧,是时候打道回府惹。

京都要地,主干道自?有?府卫扫雪清障。

但雪下的太大太急,西城扫了又积,人力哪里?快得过老天?

如?顾准所说,马车确实走?不了。

即便两家只隔一街,如?此大雪,他若是硬走?回去,怕是又要伤寒一回。

他这一房的几个长随,已等在他出府必经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