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亚关上门出去了。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书舒和裴渡。

书舒动了动被扣住的手腕:“好了,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

始作俑者呼吸匀称,仿佛没听见书舒的话,纹丝不动的。

书舒说:“你再抓,我手要青了。”

几乎是她刚说完的下一瞬,那只手掌握紧的程度就松弛了两分。

不过也仅两分而已。

分寸把握得极其准确,仍然控制在不能让人轻易挣脱的范围之内。

书舒:“???”

不是。

他不是听不见她说话吗?

“裴渡,你别装睡了,给我松开。”

男生仰躺在枕头上,俨然不动。

书舒眯眼:“裴渡我可提醒你,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你再不松手,我不能保证你手会不会断掉哦。”

安静,依旧安静。

最后书舒还是没有拧断裴渡的手。

算了。

看在他生病的份儿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书舒扯了下被子,完全盖住了他的手,连同被他抓住的自已的手。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不庆幸。

书舒有个中途睡醒短时间内睡不着的习惯。

她一点都不困,另只手撑着下巴,精神地坐在床边软椅上盯着裴渡的药水瓶。

当滴到一半时。

裴渡醒了,不过又好像没有完全醒。

男生眼眸微微掀开了一线,先是好奇地环视了半圈环境,发现自已躺在床上,而后,看到身侧放着只空枕头。

目光顿住片刻,他想也没想,伸手就过去要扯。

用的是挂水的那只手。

“哎”

“不行!”

书舒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行为。

然而。

裴渡似乎烧得混混沌沌,意识不太清楚,不肯收回手,执意要去动那个枕头。

这样手背上的针孔可是要鼓包的。

“你要干嘛呀?”

“丢、掉”

他嗓音干哑的说出两个字,眼睛直直盯着那个枕头,怎么都不肯放弃。

力气还大得很。

书舒险些都要拉不住他,这不禁让人有些恼火。

于是她干脆起身上床,手没空,就直接用膝盖压住了裴渡两侧的被子。

让裴渡能动的范围骤然缩小后,一把扯回他的手臂,掌心向下摁在床面上。

书舒瞪眼:“你到底,在乱动什么?”

被强行拉回来的裴渡彻底睁开眼,与近在咫尺的书舒对视上。

他深色瞳仁乍现,眸底透出冷冷的不耐。

不消几秒。

他好似认出了是书舒,带有芒刺的寒意又肉眼可见全部退却,变成了求助。

“音音,帮我丢掉它,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