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他此刻说的话形成鲜明反差。
这样的认知让江稚尔胸口越发滚烫燥热, 未散尽的酒精也随之烧灼蔓延开,连带大脑都开始昏沉。
于是酒精麻痹掉少女懵懂的羞耻心。
那份延续两年的爱意也如他手背的烟灰那般再无处遁形。
程京蔚抽完那支烟,出声:“走吧。”
“二叔。”她无端升起的勇气推着她,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他脚步一顿,回头。
望见她那汪水艳艳、红润润的眼眸。
那一句“怎么”还没问出口,便听江稚尔紧接着
“程京蔚。”
他倏地怔住,喉结滚动。
江稚尔只如此直呼其名两次。
第一次是在她去年生日后的台风天,两人唯一一次那样针锋相对,她在出离愤怒时否认他是她二叔,喊出“你是程京蔚”。
她愤怒、痛苦、伤心, 满脸是泪。
也是让他第一次陷入那般梦境的症结所在。
可这一次却是全然不同。
她平静、沉静,那双眼似阴雨连绵中依旧静静燃烧的篝火, 装着无穷无尽的真切情愫。
她就这样看着他, 用这世上最漂亮的眼睛。
程京蔚自觉从未有一刻认为江稚尔对自己的情感存在男女之情,但这一瞬他潜意识还是响起了警铃。
他要阻止、要缄默, 要在一切还尚可挽回时制止这段关系朝着不受控的方向去发展。
可下一秒江稚尔便更用力地攥紧他手腕,她开口很轻也很快, 却一字一顿,极为真挚认知。
她说:“我喜欢你。”
程京蔚, 我喜欢你。
不是二叔。
而是,程京蔚。
程京蔚想,这大概是他这充斥虚假与背叛的前半生中听过最真挚的话。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对面的日料小店出来三五年轻人,日式木门拉开时发出艰涩的摩擦声与清脆的风铃声。
程京蔚的心跳声被风铃淹没,那股自己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自己的喜色还未上眼,就被更深层的理智克制,紧接着这个阶层自幼就被教导的体面如更深一层的黑暗覆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