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额前汗湿的碎发,喉咙里挤出声干笑:“呵呵,自己吓自己~”
走进门卫亭时,黎鸢的手指在电闸上顿了顿,开关边缘沾着新鲜的泥印,像是有人匆忙间按过。
她咬咬牙拉下电闸,惨白的灯光瞬间刺破黑暗,铁窗后的人影像被惊动的蟑螂,齐刷刷缩回屋内。
“玉姐!刚哥!”她的喊声在走廊里撞出回音。
“黎鸢!是你吗?”回应从走廊拐角飘来,带着哭腔的尾音抖得像断线的风筝。
黎鸢冲过去时,看见赵玉喜的脸卡在铁条间,左眼下方有道新鲜的红痕。“你和刚哥怎么样?”
赵玉喜的喉结滚动着,摇头时发丝扫过铁条,发出刺啦声响。
“他们……他们把他拖去‘后山’了。”
第28章 撕裂性别囚笼
黎鸢听到“后山”二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钥匙圈在掌心硌出深痕,她用蛮力捅开宿舍门锁的瞬间,金属摩擦声刺得赵玉喜肩膀一颤。
“愣着干什么?走!”
她拽住赵玉喜手腕,却被对方甩开。
“宵禁马上开始了!那些怪物专抓晚归的人……要不,我们度过今晚再说?”
“度过今晚?”黎鸢踢开脚边一截断指,那是昨天被拖走的工人遗落的。“等明天太阳升起,刚哥就该变成绞肉机里的肉馅了。”
说完,她强行把赵玉喜拉出宿舍,随后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钥匙圈,上面的钥匙晃得“哗啦”响。
“听着!”她的声音撞在水泥墙上,“我当过底层工鼠,也做过上层执事那些穿西装的杂种踩在我们头上,说我们骨子里流着贱血!”
她踹翻身边的铁桶,响声惊飞墙角潮虫。
“可我们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都只有一条命!凭什么他们把我们当牲口?这鸟笼关得住翅膀,关得住想飞的心吗?如果我的一生只是为了去被人奴役或操控,那我宁愿不要我这条贱命,我要真真正正地活着!”
“这里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它叫鸟笼。只要我们一天不打破鸟笼,还会有更多同胞被困在这里!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朋友、甚至我们的子孙后代!”
“七天!我们只有七天时间不被野性驯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想当最后一批被宰的牲口,还是头一批撞破笼子的鹰!”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赵玉喜扯了扯她衣角,嘴唇哆嗦着:“他们怕怪物……”
“怕怪物?”
黎鸢风风火火地返回门卫亭,“咣当!”一脚把门踹开。
赵玉喜停在门外不敢再靠近,“那里面……有狗吧?”
“放心吧,没人。”
黎鸢在屋里翻箱倒柜,叮叮当当的声响逐渐让她放松警惕。
她绞着手指进门半步,目光落在黎鸢瘦小却结实的后背上。
虽然她不知道黎鸢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待在黎鸢身边活下去的希望更大。
黎鸢头也不抬地开口:“玉姐,你能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吗?”
赵玉喜仔细回忆:“我也不太清楚……每天晚上它都会趴门上偷听。第一天晚上,有人打呼噜就被抓走了。那些被抓走的,除了晚归的,就是打呼噜磨牙放屁被抓的。”
黎鸢追问:“那刚哥是?”
“他跟人吵架,磕巴着骂不出词,被狼执事拖走时,我听见他们说‘后山的绞肉机缺饲料了’……”
黎鸢翻抽屉的手一顿,“看来能动手就别吵吵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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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钟的秒针像个年迈的老人,一点一点挪动他的拐杖。
黎鸢不耐烦地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