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为何也会这样看他。
因为广陵王预见他必将因外貌而受到不公的对待,若已知前路坎坷,不如不去。
诚然他眼界浅显,识人不清,却未必真如他们所言一无是处。
虞凤稚叹息,“爬到我床上的人很多,先前那一遭,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与别人一样,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军中如今给你一个闲职,也是暂时为了掩人耳目。你在东宫显然不得重用,太子用你这一身皮相来讨好我,妄图从我这里得到只言片语的消息,你又何苦为他卖命,跟着我有什么不好?”
朱易是聪明人,但因出身不好而常年身处局中,无法站在超脱处高瞻远瞩,在朝廷的复杂纷争中这聪明便看起来小了。
但人若是铁了心往上爬一一
一切都会有的,端看站在什么位置了。
朱易神情复杂。
他为何来此虞凤稚心如明镜。
本便是被迫倒向东宫,不得重用并被糟践,心中已存怨恨,但身中剧毒,还需东宫的解药,也不知是否有解决的法子。
若是早一些遇到虞凤稚就好了。
至少虞凤稚不会认为他是一无是处的人。
他身处棋盘,如今无法破局,实在艰难无比。
虞凤稚拍了拍手,秋梨胆战心惊地进来,听到他说,“拿点金创药来。”
秋梨火急火燎地同秋葵处要来金创药,便看到小虞将军用手指沾了点,乳白色的膏状物带着沁人心脾的药香扑在朱易方才被面具划破的红痕上。小丫头微微一怔,懂事地闭上了门,却又在门外不放心地偷听里头的动静。
“我没有将你当作勾栏院的女人。”
虞凤稚轻轻揉了揉他脸上的伤口,少年郎指尖冰冷,布满细碎的茧。
朱易正想说什么,却听他道,“我把你当勾栏院的男人。”
朱易一口气没上来,虞凤稚却在一边笑,“探花郎开不得玩笑。”
朱易咬牙,“虞将军的玩笑朱易领教了。”
虞凤稚没有说话,定定瞧着他,“我爱开玩笑,但你最好不要让我认真。”
朱易捂住自己方才被掐通红的脖子,先前的好感烟消云散,只觉这小虞将军似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神经病似的小虞将军在朱易唇瓣浅浅啄了口,捏捏他的脸,目光落在那尾红痣上,“这痣很漂亮。”
第23章
虞凤稚刚走,秋梨秋葵推门进来,一左一右看他脖子上的伤,两个丫头叽叽喳喳。
“这脖子都被掐红了,小虞将军却只看脸上的口子!”
“那小将军怕不是有病,公子啊,咱日后离他远些。”
这年纪不大的少年城府极深,多番对招他都不是对手,若说有龌龊的心思,却又为何轻轻放过,若说只当作门生,却又为何言谈暧昧。
朱易头次生出茫然之心,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全然辨不明白对方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