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看看着他，目光淡漠得没有一丝感情：

“谢无咎，你想说什么？”

对上我平静无波的眼神时，谢无咎眼底的希冀一寸寸黯淡了下去。

可一丝不甘还是让他艰难地开口，谢无咎红着眼眶看向我，低声哀求：

“昭昭，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8

谢无咎瘦了很多，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破碎感十足。

从前，只要他眼圈一红，任何要求我都能无条件满足。

所以他敢忽视掉我所有的情绪，在婚礼现场拿出那份屈辱的婚内协议。

他也敢将不救羊水栓塞的我，任由我失去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可惜，曾经爱谢无咎爱得没有一丝尊严的黎昭，早就跟那个孩子一起死在了手术台上。

他亲手杀死的。

谢无咎试探着朝我走进，一点点伸出手来触碰我。

只是还没碰到我，就被我后退几步避开。

我看着他，声音冷冷：

“别碰我，我嫌恶心！”

看着我冷漠嫌弃的目光，谢无咎在我身前停下，眼底闪过绝望。

他相像从前一样，张开双臂把我拢进怀里，然后把头埋在我颈侧，低声呢喃着思念。

可我毫不掩饰的厌恶，直接打破了谢无咎所有的期待。

他说：

“昭昭，我知道你还在因为那个孩子怪我，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保护你、爱你的机会，行吗？”

“如果你喜欢孩子，那我们以后......”

听着谢无咎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愤怒，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的我，几乎用尽全部力气。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咖啡馆回荡开来，引得不少人侧目。

谢无咎被我打偏了脸，脸上很快浮起一个清晰的指印。

他压下眼底的泪光，问我：

“够了吗？”

我突然觉得和他的纠缠没有丝毫的意义。

在谢无咎眼里，我打了他、骂了他，更像是在原谅他。

掌心疼得一阵发麻，我深吸一口气，咽下喉间的酸涩：

“谢无咎，你没资格跟我提孩子。”

“你也永远没有机会祈求那个孩子的原谅！”

谢无咎僵站在原地，喉头滚动，眼底几番情绪翻涌。

沉默许久，他终于看向我，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哑声说道：

“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你恨我，是吗？”

我看着他失去神采的眼睛，点了点头：

“是，我恨你。”

“谢无咎，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就请你在为我做最后一件好事。”

“离我远远的，永远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说完最后一句话，谢无咎眼底的哀伤浓重得几乎散不去。

他突然一下子跪在我面前，浑身颤抖，哽咽几次才艰难地开口：

“我只想远远的看着你，也不行吗？”

“昭昭，求你，别断了我最后的念想。”

我对他的纠缠烦不胜烦，直接问他：

“那付寒雪呢？你侄女安安呢？你都不要了？”

谢无咎听我提起付寒雪，眼底闪过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