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暮脱了半边衣服，右边的臂膀暴露出来，胸肌夸张地隆起，大量出汗的肌肤上闪烁着水光，蕴含一股震慑人心的魄力。

许无患应声起立，跟在沈萧暮后面，沈若愚大声喊道：“许无患加油！”她哥回头面无表情地瞪她一眼。

沈萧暮拉弓瞄准箭靶，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沈若愚的视线随着离弦之箭移动，意料之中地正中红心。

许无患拉开弓弦，双目淡然，姿势意外的标准，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双臂悬空停滞数秒，沉静地对准靶心。

沈若愚屏住呼吸，竟觉得许无患这个病弱书生真能射中。

许无患眼睫轻颤，一支利箭破风而出，带起一阵呼啸声。

箭靶上却只有一支箭。

许无患射出的箭脱靶了。

沈若愚看得分明，许无患松手那一刻左手颤了一下。

许无患神色淡淡：“无患无能，让兄长见笑了。”

他文质彬彬地作揖行礼，回到座位上。

即使出了这个小插曲，许无患依旧谈笑自如，得心应手地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交谈。

沈若愚转头看他侧脸，无端从那张满是和煦笑容的脸上瞧出点失落。

她疑心是自己多想。

兄长之所以找许无患比拼估计是想敲打他，这当然无可非议。

可少年人心气高，她望着许无患的笑靥，犹豫许久。

最终她借着桌子的遮挡，默不作声地在衣袖下牵住许无患发颤的左手。

彼时许无患正在和沈家的一个长辈说话，他难以察觉地磕巴一下，又流利地续了下去。

左手始终没再抬起来过。

第9章 共枕

夫妻两得赶在日落前归家，许无患被人灌了几轮酒，已经不太清明，沈若愚扶着他上马车，她哥从后面追来，沉声道：“看见你过得好哥就放心了。”

“你和许无患小时候就在一起玩，哥看着他长大，也放心一点。”

沈若愚讪笑，兄长比她大太多，语气老练得像她半个爹。

小时候世家的同龄人少，她常和父亲战友的孩子一起玩。往往名字还不知道，就混在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