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父亲颤抖的签名旁,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名字:程鹏飞,那是程菲的父亲。
“原来如此。“
阮芷音轻抚着文件上干涸的血渍。
父亲最后的研究根本不是抗排异药,而是利用移植器官培养特殊抗体。
而程家扭曲了这项技术,开发用来生产黑市上价值连城的“定制疫苗“。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傅瑾琛不知何时醒了,输液针头被他自行拔下,血珠在雪白的床单上绽开几朵红梅。
“你都看到了。“
他声音沙哑,站在逆光处像个苍白的幽灵。
阮芷音突然暴起,将文件夹摔在他胸前!
纸张雪花般散落,露出其中一张照片,那是傅瑾琛站在程家实验室里,身旁是装着器官的冷藏柜。
“解释。“
她声音发抖:
“这张照片拍摄于林嫣然死亡前一周。“
傅瑾琛弯腰拾起照片,指腹擦过相纸上自己的影像沉默不语。
阮芷音的指甲陷入掌心。
“所以嫣然她的死,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不是意外?!“
“她发现了疫苗的秘密。“
傅瑾琛系好衣扣,手指在领口处微微发抖:
“我赶到时,已经晚了。“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小了。
阮芷音走到他面前,捧起他冰凉的脸。
监护仪的滴答声中,她第一次看清他眼底那片荒原
那里埋葬着比她想象中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傅瑾琛的唇贴上她掌心,呼吸灼热:
“知道越多越危险。“
他的吻顺着腕内侧的血管游走:
“就像现在,你又要去做傻事。“
出院前夜,傅瑾琛的体温突然升高。
阮芷音用酒精棉擦拭他滚烫的胸膛时,被他拽倒在病床上。
监护仪的导线纠缠在他们之间,像命运的蛛网。
“别去那边。“
他的唇压在她颈动脉上,声音闷在肌肤里:
“算我求你。“
阮芷音闻到他发间淡淡的药香,混合着那种独有的雪松气息。
这味道让她想起一年前,傅瑾琛第一次吻她的那个暴雨夜。
他的拥抱紧紧的裹着她光裸的肩,落地窗外是急促的雨水打在玻璃上的交响乐。
“我必须去。“
她解开他病号服的纽扣,酒精棉划过他胸口的疤痕:
“为了父亲,为了嫣然,也为了……“
未尽的话语被吞没在吻里。
傅瑾琛的掌心贴着她后腰,指尖陷入肌肤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烙进骨血。
没有了往日的克制,这个吻带着药味的苦涩和血腥气的甜,监护仪的警报声成了最荒诞的伴奏。
当他的牙齿咬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时,阮芷音在眩晕中想起那个未解之谜:
“为什么,当年要选择我父亲的心脏?“
傅瑾琛的动作突然停滞。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我想...“
他的唇贴上她左胸,听着那里急促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