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之系统也。各部分各有一特别之生活:具对全体也。则为求属;
其互相对也,则为同僚,互相调和,以为其全体之说明,不能增也,
不能减也:能如此者,则谓之美。此自然中不得多见者也。顾美之
于自然中如此,于美术中则何如?或有以美术家为模仿自然者,然
彼苟无美之预想存于经验之前,则安从取自然中完全之物而模仿
之?又以之与不完全者相区别哉?且自然亦安得时时生一人焉,于
其各部分皆完全无缺哉?或又谓美术家必先于人之肢体中,观美丽
之各部分,而由之以构成美丽之全体,此又大愚不灵之说也。即今
如此,彼又何自知美丽之在此部分而非彼部分哉?故美之知识断非
自经验的得之,即非后天的,而常为先天的,即不然,亦必其一部
分常为先天的也。
吾人于观人类之美后始认其美。但在真正之美术家,其认识之
也极其明速之度,而其表出乏也胜乎自然之为。此由吾人之自身即
意志,而于此所判断及发见者,乃意志于最高级之完全之客观化也。
唯如是,吾人斯得有美之预想,而在真正之天才,于美之预想外,
更伴以非常之巧力。被子特别之物中认全体之理念,遂解自然之嗫
嚅之言语而代言之,即以自然所百计而不能产出之美,现之于绘画
及雕刻中,而若语自然曰:“此即汝之所欲言而不得者也。”苟有
判断之能力者,必将应之曰:“是。”唯如是,故希腊之天才能发
见人类之美之形式,而永为万世雕刻家之模范。唯如是,故吾人对
自然于特别之境遇中所偶然成功者,而得认其美。此美之预想乃自
先天中所知者,即理想的也;比其现于美术也,则为实际的。何则?
此与后天中所与之自然物相合故也。如此,美术家先天中有美之预
想,而批评家于后天中认识之。此由美术家及批评家乃自然之自身
之一部,而意志于此客观化者也。哀姆攀独克尔曰:“同者唯同者
知之。”故唯自然能知自然,唯自然能言自然。则美术家有自然之
美之预想,固自不足怪也。
芝诺芬述苏格拉底之言曰,希腊人之发见人类之美之理想也,
由于经验。即集合种种美丽之部分,而于此发见一膝:子彼发见一
臂。此大谬之说也。不幸而此说又蔓延于诗歌中。即以狭斯丕尔言
之,谓其戏曲中所描写之种种之人物,乃其一生之经验中所观察者,
而极其全力以摸写之者也。然诗人由人性之预想而作戏曲,小说,
与美术家之由美之预想而作绘画及雕刻无以异。唯两者于其创造之
途中,必须育经验以为之补助。夫然,故其先天中所已知者,得唤
起而入于明晰之意识。”而后表出之事乃可得而能也。(英译《意
志及观念之世界》)
《红楼梦评论》
“美术者,离充足理由之原则而观物之道也”
叔氏谓吾人之知识无不从充足理由之原则者,独美术之知识不然。
其言曰:
一切科学无不从充足理由原则之某形式者。科学之题目但现象
耳,现象之变化及关系耳。今有一物焉超乎一切变化关系之外,而
为现象之内容,无以名之,名之曰实念。问此实念之知识为何?曰:
美术是已。夫美术者实以静观中所得之实念,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