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免于“滥”,这并非一步之“隔”,直是两重不同天地。王氏推原
其故:“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盖意足则不暇代.语妙则不
必代。”这是深堪玩味的。
常州词派末流醉心于“非雾非花”一路,所造词境若惟恐其不“隔”。
如名词人况周颐亦云:”鬟余词成,于每句下注所用典,半塘(王鹏运)
辄曰:‘无庸’余曰:‘奈人不知何?’半塘曰:倘注矣,而入仍不知,
又将奈何?矧填词固以可解不可解,所谓烟水迷离之致为无上乘耶?’”
(《蕙风词话》)这恰为“通体“谢家池上”作了某种辩解。然而“可
解不可解”跟境界的生动的直观并不构成必然的矛盾,而“通体”谢家
池上’”与境界的“不可穷尽性”,倒经常是南辕北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