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空难离开的。一零年,芬兰航空F3578,降落前撞鸟解体。他带乐团去演出。”
睡梦中的女孩,头颅颤动了一下。
说话的人吞一口唾沫,一并咽下哽咽的话语。
“……然后,五年前,妈妈查出了胃癌。”他停顿一下,“情绪器官,她是……太伤心了。”
“前年走的。”
璩贵千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发一语。
良久,她从口袋中掏出纸巾,放在桌子上前移,递给眼前人。
她没有抬头去看。
又是良久。
“走吧,做鉴定。”
出门前,璩逐泓向柜台后的年轻女孩借了一把伞。
门打开,微凉的雨丝飘入。
他伸手开伞,示意她到伞下来。
……不要出去。
……不要。
睡梦中的女孩开始翻滚,眉心紧皱、呼吸急促,手脚难耐地动弹。
“宝宝?”璩湘怡骤然惊醒,伸手按亮台灯,又高声喊着丈夫的名字。
旁边很快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一楼的佣人也起身,匆匆上来帮忙。
璩湘怡连续唤着贵千的名字,她却始终不醒,像沉浸在噩梦中,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嘴里始终念叨着“不出去”“不要出去”。
“好好好,我们不出去。”璩湘怡半撑起身子,试图揽住璩贵千,防止她激烈的挣扎让好不容易快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
但沉浸在噩梦中的女孩还是像快窒息的鱼一样挣扎。
傅谐束手无策,上前从床铺的另一边隔着被子拥住了璩贵千的手脚,限制她的动作。赶到门口的璩逐泓拦住佣人,在吩咐了赶紧叫医生后,咬住下唇,无力地看着这一幕。
三分钟后。
梦中的一切,或者说她脑海中重演的记忆,终于在一阵翻天覆地的疼痛中结束。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灯光大亮,爸爸妈妈和哥哥围绕着她,目光担忧、神情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