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一次鉴定吧。”她说。
或许出错了,或许他们找了很多年的人、念了很多年的人不是她。
璩逐泓没有反驳。
“好, ”他说, “我们可以去公安的司法鉴定所, 更权威、之后给你恢复户口可以直接出材料……”
他轻声细语, 已经在想后面的事了。
璩贵千心里一团乱麻, 看了他一眼,又在桌子底下掏出手机, 默默检索璩氏。
相关新闻不少。
……买地、建楼……子公司拆分上市……
但没有关于高管的介绍或照片。
她一路向后翻,才找到了一张久远的照片。
酒会上,觥筹交错、金碧辉煌,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女人爽朗地笑着,斜靠在身边温润男人的肩上,二人端着酒杯的手,无名指带着同样的戒指。
璩贵千翻动屏幕的拇指蹲住,微微颤抖。
她看着照片里女人那双眼头微微下垂、狭长而深邃的丹凤眼,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面前的男人那么眼熟。
……和她一样。
和每天都能从镜子里看见的,她自己,一样。
璩逐泓不需要俯身过去,也大概猜到了她在看什么。
“那是爸爸妈妈的照片。”
他说。
“他们……”璩贵千喃喃张口,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过世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人到中年时必经的一场劫难。
可璩贵千在内心掰着手指计算,他们今年也最多是六十出头罢了。
“……怎么、怎么过世的?”她问得艰难。
璩逐泓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飞跃了很多年的时光,又穿梭过所有或深或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