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眼里全是泪，好半天才喝下去半碗。

“这药倒是新鲜，我尝了一小口，不像是一般的中医先生开的药方。在哪里抓的？”吴妈问。

“世起哥自己写的方子。”吕元吉自豪地说。

“江先生还懂看病？”

“不知道了吧？世起哥家里以前是开中药铺的，上海还有过分铺呢。”

“哦？是哪一家？”兰姆姆突然问。

“二十年前的事了，谁知道。”

她喝完药，又舀了三大碗水漱口，才勉强将嘴里的腥味除干净，但是不能细想，一想，苦腥味便从胃底顺着喉咙往上翻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苦的药？

江世起自己写的方子……他该不会又作弄她吧？

第二十八章 甜渣

临出门，吕元吉叫吴妈替她重新整理了帽子，将那几根掉落的头发塞进帽子里，又叫她自己抹了些灶灰在脸上，打扮得像个脏乱邋遢的小乞丐，才带着她出门。

她早就习惯了。 洋车夫却不许她上黄包车，嫌她把车弄脏了。

“喂，我只是脸上脏。”

“谁管你心底脏不脏呢，再说我也看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