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江世起也在办丧事,办三个人的丧事。
他需要操心三个火盆的火会不会熄灭。
她又想知道,她烧的这些纸,福田叔能不能闻到它们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的纸糊味儿。
他大抵是闻不到的。
第二天她穿上了孝衣,腰间捆一条麻绳,孝帽一直垂到腰上,尖顶,帽窝太深,帽沿全垂下时,她只能看到唁客的脚尖。没有人来拜祭时,她跪坐在一旁,有人来,她需要起身回礼,宾客不断,起身不断,很忙,有时候需要应付一群客人,不断鞠躬。
她没有时间再去想江世起,也没工夫思考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第七日,根据风水先生的算法,宜落土为安。
浩浩荡荡的队伍,排在南京路上,看不到头尾,人人手中拿着纸花棒,她披麻戴孝地走在抬棺人的后头,不能抬头,摔过一跤后,海棠在一旁搀着她,她好像看到了阿忠的身影,又好像看错了。
到陵园的路泥泞不堪,负责殡葬的先生一路大喊所有人不能停不能等,路越是难走,越是体现子孙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