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低语,却不容拒绝。

她仰靠在他的肩上,下巴上扬,更多的弧线贴合他的掌心。

“蓝天”

“嗯。”

“白云”

“嗯。”

手指拢得更紧。

“呜”

“还有呢?”

“树叶”

“没有了?”

“两只蚂蚁。”

“蚂蚁在哪里?”

她正要说话,他掰过她的头,吻住她。手没有停。

他愈揉她,她越是觉得酸胀难耐,呜咽着表达不满。

“等天气暖和了,晚上,你躺在这儿,能看到星星。明白了么?”

她伏在他颈上点头,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糊涂,半晌,突然抬起头,推开他,“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你一定跟你们男人总是喜欢鬼混。”

他点点头,“嗯,说到这里,我正好跟你提一下,婚后我打算招一个女秘书。”

“女秘书?”

“现在女秘书正流行。会打字,能照顾人,年轻又漂亮。”

“你又想故意气我。”

“我跟你说真的,现在上海滩的阔太太们人人谈女秘书色变,金老板要不是因为女秘书,他的生意也不会黄。”

“你明知道,还要去做?”

“我要做生意,自然不能免俗,否则,谁肯跟一个不入流的人谈买卖?做做样子也要做啊。”

“什么歪理邪说。”

“也有原配夫人不担心女秘书的。”

“是么?”她立刻有了信心。

他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下流!”

“但是男人,”他眼神诚挚,“就是愿意看到女人这样。所以女秘书才有吸引力。”

“你也是么?”她的声音小了,像是肺里气量不够。

“我不知道。”他没有企图撒谎。

她低下头,燥热一直透到耳后。

他一把搂住她,“没关系,你害羞,我知道,我们慢慢来,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她依旧僵着,半晌,右手慢慢摸到脖子下第一粒盘扣。

她今天穿了一件湖青色的呢绒方领旗袍,外头罩了一件米白色钩花小衫。盘扣解开,溢出一股幽香,两粒锁骨头若隐若现。

阳光恰巧洒在露台上,叫一切蒙上一层金澄澄的暖意。

她垂下手。头低得更低。

他勾住她的下巴,却勾不起来,他也并未勉强,只在她唇边说:“一一,你这样为了我,我十分感动,可是,这样一粒扣子的做派,最多只能做一名女秘书。”

“呃?”

她猛然抬头,撞见他恶作剧的来不及收敛的笑,明白他又耍她。

“你!”

他在她发作之前堵住她的嘴,同时两手扯下她旗袍上剩下的三粒盘扣。

呢绒旗袍被揭开,香云纱下的蓓蕾颤巍巍地晃着。

他的呼吸加重。

她只觉得他这两天疯了。

做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一一,看着天上那一片云。”

她失神地望向天空。

他的手像呵护宝贝一样触到她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