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的呼吸。

八百次。

他想憋死她。

她印象深刻。

这人真歹毒。

不能让他得逞。

她用力呼吸。

同时拿出十二万分的力气诅咒他。

大风刮倒树木,砸中他。

不够。

被斧头帮砍死。

斧头帮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砍他这种人。

被日本人毒死。

可他是个中国人。

谁知道呢?

说不定他早就当了汉奸。

瞧瞧他和山本一唱一和的样子。

记忆在她脑海里像浇了春雨的种子。

爹爹呢?

海棠呢?

叶悬济呢?

他们在哪里?怎么偏偏是这个人。

她没坚持太长时间,至少比她想要的要短,气体又咽不回嗓子眼了,只在喉咙里打转。

手指挪开。

她睁开眼睛。他的脸真近,他又摸她的脸。

不问她愿意不愿意。

“滚。”

她说了出来。

腥热的液体在嗓子里涌动。

世界重新变得一片模糊。

第八十章 穿衣裳

他自己也弄不清她是不是在好转。

很明显,她有了意识,可是她吐血的次数增多了。

什么原因?

问你爹去。

第三天,他将砒霜的用量减半。

她彻底醒了过来。

但不能说话。

一个字不能算话。

兴许是胡呓。

她差点淹死,他去前院接水的功夫,回来看见她的脸埋在水里,只剩头顶漂在水面上。

他将她捞出来,她张大了眼睛和嘴巴,他习惯性寻找她的鼻息。

她的呼吸像正常人一样,但只坚持了一小会儿。

太阳出来了,薄雾散尽,树叶上的露水干了,留下灰色的泥迹。竹屋里全是温热的阳光,喜鹊在枝头等待。

她应该出去晒晒太阳。躺在竹屋的床上,让竹帘遮住眼睛。

可她的衣服湿漉漉,没有替换。

她只能待在泉池里。

他不能下山,不能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山里有狼、野猪,饿极了,松鼠也会咬人。

哦,又是鼠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