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你。再不行,去美国也行……美国人是大老粗一点,不对你的胃口,但是我听人家说,在那儿只要你有钱,就是人上人。这么简单的规则,真他 M 是个好地方,是不是?也不稀罕做人上人?那你稀罕什么?办报纸?嘿,你那几篇文章写得……爹爹都不好意思夸你……可是,只要你想,你喜欢,爹爹给你办一份全上海,不,全中国最大的报纸。哎呀,爹爹也想开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人这一生太短了,太短了。爸爸绝不再拦着。但是有一样,不能去找妈妈,现在还不能去,还不到时候嘛,你这样去找她,她会怪我没有管好你,会怪我……”

他无法打断他们。

三楼。

一间房门敞着。

叶悬济躺在屋内唯一一张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的房顶。身上的白大褂像被野狗在脚下踩过。

“下午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叶悬济眼皮动了动。

“我听说德国人有一种新的药,专门用来治疗……”他不想碰“死”这个字,“这个时候的病人。”

叶悬济仍旧望着房顶。

“我这里有一丸药,可以救急,”他掏出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药丸,放到榻旁的小桌上,“我去找德国人。”

他下到楼梯第三级时,叶悬济的声音传来,“她的身体形成了自我抗争体系。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他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