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看得她蒲一一心里直难受,恨不得立刻帮她熨平了。

“蒲一一,我们实话实说,如果我能招得来其他人,就不会跟你费这许多口舌,你说得越多,我越觉得你是个合适的人选,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她一定改得彻彻底底。

“因为记者首要的本领不是什么采访写文章文笔好逻辑通顺。”

“那是什么?”

“脸皮厚,死缠烂打。”

七个字,摸到了她的命门上。

“我生病了,有哮喘,说不定人家以为我有肺结核,你看”她憋住呼吸,没过一会儿,啸鸣声像烧开的茶壶盖子般,从喉咙而来,然后持续地咳嗽。

“你现在正在证明‘死缠烂打’四个字。这是逻辑,明白了吗?学着点儿。”

“不,我毁约,我打算说话不算话,”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白婳的房间,“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婳没有追她,也没有阻止她。她又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说:“你的事情呢,我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你知道你失败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吗?”

蒲一一的眼睛变得黝黑,“你要是说出来,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跟你搭伙。”

“因为你没有自己的价值,”白婳才不买她那一套,“是,你是蒲小姐,有钱也有的是人对你点头哈腰,可你没有自己的价值,跟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任何分别,除了被你父亲豢养着,你还会什么?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你父亲今天失去上海滩的一切,你打算怎么维系自己现在的吃穿用度?这个标准有点太高,我换一句更直白的,你打算怎么养活自己?嫁人吗?倒是可以,你确实拥有令人垂涎的美貌。”

她以为她说完了,白婳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射出最后一箭,“沈小姐可是一名优秀的护士。”

直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