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雯哥儿夺过背篓,江氏迷迷糊糊地加快脚程,心里七上八下地不踏实,自家小哥儿还怀着孕呐!

到了家,一堆人围在门口,地上躺着林氏,她灰头土脸,头发散了半边,正捂着腰哎呦哎呦的叫唤。

再看自家小哥儿,正被村里的郎中把着脉,面无血色,脸色煞白,江氏大惊失色,登时就要站不住。

好在林桂香眼疾手快,搀扶着她守着江禾冬坐下,“亲家母别上火,郎中说冬哥儿身子是无碍的,就是受了些惊吓,缓缓就好了。”林桂香给江氏顺着气,生怕她先倒下。

江禾冬虚弱地冲阿娘一笑,努力叫她放下心。

这事说起来,皆因林氏人心不足。

江禾冬与雯哥儿原本是给在地里劳作的汉子打水来的,刚一进门就听见后院窸窸窣窣的动静,江禾冬以为猪崽渴了,笑着要去添水,让雯哥儿稍待。

没成想一进后院就碰上猫着腰的林氏,把江禾冬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步。

林氏见了他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万万没料到雯哥儿也在。

江禾冬此时不欲与她争辩,眼下顾及着后院里的牲口最要紧。

林氏埋头就跑,也没看到雯哥儿此时就抱着胳膊站在院里。

雯哥儿腿一伸,林氏立马磕了个狗啃泥,扶着地爬起来正要叫骂。

雯哥儿皮笑肉不笑,蹲在林氏身旁,居高临下地发问,“你若是再敢多啰嗦一句,我立刻将你打出门去,说你是干什么来的!谁知道你鬼鬼祟祟的,要冒什么坏水儿!”

此时,猪槽里全是花花绿绿的药粉,江禾冬捻了一撮,嗅闻过后,“是耗子药!她给猪崽下耗子药,雯哥儿,拦着别让她跑了!”

还好晌午时猪仔喂得饱,呼呼睡觉,没空吃猪食。

雯哥儿本来就提防着蠢蠢欲动的林氏,闻言可不惯着,揪住林氏的脖领,“好啊你!”言罢左右开弓,咣咣就是两巴掌。

林氏被他打懵了,半边鬓发散下来,她捂着脸,猫眼不可置信,“你这小哥儿,你敢打我?我可是秀才亲娘,你是什么狗腿子,你敢打我?”

雯哥儿乐了,“嘿你个没皮没脸的老太婆,小爷儿打的就是你!还秀才亲娘,谁人不知,你儿子今年连参试的本事都没有,还痴人说梦呢,我呸,醒醒吧,可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林氏脸都绿了,“我是你姑母!”林氏是雯哥儿公爹表了不知道多少辈儿的表妹,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如今也拿出来论资排辈。

雯哥儿心说平时可不见你当得起姑母,忍不住唾弃,“我呸,你算我哪门子便宜姑母?我嫌晦气!冬哥儿!给猪切菜的刀呢?”

林氏还在骂骂咧咧,雯哥儿“我倒要看看,这老王八有几条命够我杀!”

原本雯哥儿也只是吓唬一下,这厢林氏已扯着嗓子喊上了,“快来人呐,出人命啦,杀人咧!”

雯哥儿啧啧称奇,江禾冬有点呆,赶忙抓了一把土往自己和雯哥儿脸上抹抹。

林氏的叫嚷声喊来了不少人

眼瞅着林氏就要拍大腿撒泼,小雯哥儿比她更快。

“哪还有公道啊,有没有王法啦,林嘉宝亲娘不讲理在先,欺负我们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

现下有些气力的都去地里耕种了,家里剩下的都是孩童或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过像林氏这样眼高手低的,自然是不肯下地当泥腿子的,失了秀才亲娘的身份。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集了三五个人。

雯哥儿随了兰大娘,嘴皮子利索,言语之间直指林氏胡搅蛮缠。

林氏面若猪肝,此时还在嘴硬,指责起雯哥儿倒打一耙。

江禾冬冷笑一声,“我的伯母,方才我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