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着脸面,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好,林氏此番啊,是眼红我家日子起来了,要给家里的猪仔下耗子药!证据就在猪槽旁的地上!”

人群里炸开了锅,这农人的牲口就是家里的命啊,更遑论猪崽这种金贵的,更是一家人一年的指望。

“好狠的心肠,冬哥儿与她无冤无仇的。”

有几个好热闹的真去后院猪圈看了一圈,回来指点道,“就是就是,有事说事,平白害人家猪崽做什么?真够缺德的!”

东窗事发,林氏恼羞成怒,指着雯哥儿,又把视线转向江禾冬,“你放屁!你们两个小贱蹄子编排我。”

江禾冬将要扶着椅子坐下,他今日心绪大动,忽觉身上不爽利,头上也出了层层虚汗,闻言气极反笑,用不大的声量反问,“我编排你?婶子那半包没下完的耗子药还在袖子里藏着吧?可敢让诸位婶娘找一找么?”

林氏攥紧了袖子,拦着上前的几位妇人。她百口莫辨,又气急了,看见江禾冬举手投足行动之间小心扶着肚子,心知这小贱人怀了身孕。

好哇,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林氏穷途末路,以往都是在村人面前大肆宣扬儿子的童生身份,再贬低一下村人的身份,丝毫不知大家早已对她敢怒不敢言。

如今遭了众人指点,竟要铁了心以头撞他两个,雯哥儿护着江禾冬向后踉跄几步,赶在林氏头碰到江禾冬肚子之前将人狠推了一把,雯哥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林氏“哎呦”一声磕上了尾椎骨。

雯哥儿拍拍手,转眼再瞅江禾冬,他猛地受了惊吓,已是面无血色,气血两亏。

“快去请郎中!”雯哥儿大喊一声。

几个身体强健些的哦哦两声,忙不迭往外走,剩下几个则是七手八脚地扶住江禾冬。

林氏捂着腰,现在还在强词夺理“,你们合起伙来倒打一耙!你们就是串通好的!我是被你们两个小蹄子气急了!”

雯哥儿急得已是泪眼汪汪,止不住抽泣,“婶子们可都是见证,冬哥儿肚子可都显形了,本来是月份小不好往外说,可我眼下可顾不得了。”

雯哥儿站直了身,颤着声音说“哪个妇人夫郎怀着孩子不是鬼门关里走一遭,平日里处处小心着,提防着。她林氏好歹是两个孩子的娘,心里清楚得很,可还是生生就要往上撞。”

他指着地上的林氏,怒目圆睁,”这脏心烂肺的,她安的什么心!即便她儿子是童生是秀才是官老爷,就不把我们冬哥儿的命当命了吗?刚成婚那会儿处处编排冬哥儿不好生养,我们冬哥儿性子软,处处忍着让着,可她当真是欺人太甚!婶子们看着了,冬哥儿若是没事就罢了,若是有个好歹的,咱们衙门见!”一席话声泪俱下,江禾冬面色煞白说不出话。

一位夫郎出声道,“唉呀这还有孩子呢,林氏,平时看不出来,你可真狠毒!真忍得下心!”

村长媳妇也在其中,揽着江禾冬的脑袋给他擦汗,她心疼得紧,看到江禾冬痛苦的表情,怒不可遏道,“好冬哥儿,你别怕!婶娘们已去请大夫了,雯哥儿也别哭,这事断然不能这么了了,我去叫你叔父给你们做主!”

村长媳妇又风风火火地去请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