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炒秋葵、香炸茄盒、农家小炒肉、干焗豇豆、凉拌青瓜、蒜子香煎五花,旁边又另摆着青菜和辣瓜儿,煎五花油腻,必得配着青菜和辣瓜儿卷食才爽口解腻。

厨房里还留着几根尚且鲜嫩的玉米,索性将筒骨剁了一并熬成浓浓的玉米猪骨汤,原本江禾冬是预备熬老鸭汤来着,因雯哥儿拿了猪骨,就不必再炖,那母鸭啄菜叶正啄得欢快,丝毫不知自己已侥幸躲过一劫。

想着家中还余下毛栗,是江氏闲暇时上山拾拣的,农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附近山上有稀拉几棵的栗子树,虽不多,却也是自然的馈赠,不必花费银钱。江禾冬又动手做了一道栗子糕,细腻可口,老少皆宜。

每人皆得了一杯雪泡豆儿水,就是将绿豆下锅蒸熟,再加入砂糖细细搅拌熬煮出沙,放凉之后,江禾冬倒入冒着丝丝白雾的深井水,清清凉凉的,止渴解暑。正经做法原是用冰水湃的,不过这时节寻常农家哪里寻得到冰块呢,好在新打的井水也是浸着寒意的,风味倒也不错。

再将青皮石榴、山杏、野枣洗净盛好。

紧挨着雯哥儿摆了一小碗蒸的嫩嫩的鸡蛋羹,微微点了几滴香油,是特意为小娃娃准备的。

众人纷纷落座,“嚯,这可赶上年饭了,你们俩别是念着婶娘们辛劳,想可劲犒劳犒劳我们这些老婆子罢!”

拾箸尝过之后皆赞不绝口,“我早听人说你娘是不出世的大厨,没想冬哥儿倒更是青出于蓝,明日我还腆着老脸来,冬哥儿可还得这般招待我啊!”

“美得你!日日能尝到冬哥儿的手艺才好呢!”

雯哥儿却不服了,“我呢我呢?那秋葵和豇豆儿可是我最拿手的。”

江氏笑道,“雯哥儿做的也可口,瞧这豇豆煸得色香味俱全。你俩可不是幼时熬面团子那会儿啦!”

雯哥儿幼时有一年,兰大娘一家忙着耕种,留着雯哥儿和江禾冬结伴作绣活,两人人小鬼大想动锅灶煮些疙瘩汤,面疙瘩却没搅好,加多了水揉成了大面团,水开了却下不了锅。二人无法,羞羞答答地请江母帮忙。江母才使筷子一点点夹散了下到锅里,才没算糟蹋面粉。

江禾冬与雯哥儿骄傲地挺起胸脯,皆是一副飘飘然的神态,直逗得众人笑出了泪花。

“快别夸他们了,一会子这两个小的哦,倒飞到天上去了!”

又起一阵笑语喧闹。

用过午食,接着赶制余下的活计,赶在日落黄昏前,总算做好了六铺六盖。

此地喜事偏爱大红大绿,一般人家常穿自家织造的灰黑衣物,稍艳一些的布料都是经染坊反复浸染的,价格也贵,一匹艳色的布要卖到300文呢!因而认定这类鲜艳的颜色难得,看上去就喜庆吉祥。

只见红绿相间的被面皆绣着鸳鸯戏水,百子千孙、喜鹊牡丹此类吉庆祥和的图案。

江禾冬轻轻抚摸着新做好的被褥,想起那日他面色涨红地望着自己,急于辩白,连说话都利索了!那副样子叫江禾冬不禁失笑,忽地就又憧憬起那人穿着喜服骑在高头大马的模样,待回过神来又叫他羞愤不已,自己怎地这般恨嫁!

送走了诸位婶娘,雯哥儿又帮着送还桌椅碗碟,江家人少,自然不曾预备许多的椅子和盘碟,皆是从四邻家借来的。

待收拾妥当,天色已晚,又留雯哥儿用了晚食,午食用的油腻,就炒了较为清淡些的菜。另给小娃娃熬了好克化的米粥,因着他撒欢玩闹了一天,还没吃几口,早累得歪在雯哥儿怀里打起了瞌睡。

将栗子糕包好,叫雯哥儿带走。今日江禾冬发面时就觉着这糕点香香甜甜的,应该会讨小娃娃的喜爱。江禾冬特特留意着,果不其然!她家的小娃娃用了不少,当真是爱吃呢!

因着雯哥儿抱着娃娃,又背个小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