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了,只是还需打一张新床,旧的已不能躺人了,就做了劈材,一把火烧了罢!你可同大海说了么,成婚之前可能赶制出来?”

刘大海就是同林嘉山一同参军的那位,回村以后做了木匠,因着二人交情匪浅,床器必得叫他打才是。

林嘉山正同小柳哥儿嬉闹,闻言正色道“姑母,我早同海哥讲过,该打的家具我心里记着,不会落下。”

“那就好,明日我再去看看缺些什么,有遗漏的再叫你姑夫下了工买回来便是。”林桂香的夫婿在县里做工,正埋头扒拉饭碗,闻言点点头,憨厚地笑笑。

“不必劳动姑夫,十日是市集,我猎得的野物必得使板车拉去,买完我多逛逛,缺啥用啥一遭就买回来了。”

“可也行,忙不过来一定得同我说,别强撑着。嗳!眼瞅着你也主意大了,要成亲喽!冬哥儿能干,比李家闺女不知强多少倍,且那李家势利,看你无权无势又伤了腿,退亲倒提的快!”林桂香嗤笑一声。

转念想起什么,又嗔怪道“那时媒人接连提了几门亲事,你皆说怕耽搁人家,推拒不愿。我担忧你心灰意冷,无心嫁娶,愁得我呀,那可是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生怕无法同你爹娘交代!”

小柳哥儿吃的满手油亮,闻言忙不迭点头“很是很是,我见着了,娘亲整日皱着眉头”

又擦擦手,模仿林桂香当时的神态,两手叉腰,连连叹气“这小兔崽子,可如何是好啊,这是要天上的天仙不成?”

踱来踱去,双手一摊,又将右手背连连拍上左掌心,分外无奈。

林桂香笑得直不起腰,笑骂“胡沁!哪里我就愁成那样了。”

“怎不是?你尽日发愁,愁得都没心思管我和爹爹了。”

“柳哥儿说的不错。”一直默不作声的柳父温声出言。

“好哇,你们父子俩一条心,尽会拆我台!”

吃饱喝足,柳哥儿摩挲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娘亲,这新米果真不一样,熬出的米粥很是浓稠香甜,冬哥儿的手艺也棒了!”小柳哥儿砸吧砸吧,一脸满足。

“就你嘴刁,旁的一问三不知,新米陈米分得倒是一清二楚。那冬哥儿的娘亲手艺好,冬哥儿自然也不差,就说这凉拌蒲菜,皆放的蒜子陈醋,怎么旁人做出来就没这般爽口呢。你小子倒是好命,这样一个可人儿竟落到你手里。”

林桂香说着伸伸腿脚,着意望向林嘉山。发现这一番促狭叫后者脸红耳赤,却又偷抿着嘴角,颇为自得。

“呦!提起那冬哥儿,瞧你这张脸红的,活脱脱一张猴屁股,我还道这门亲事寻得歪打正着,怎么偏相看他时你就愿意,乖乖跟我上门提亲。

好么!闹了半天,你个猴崽子早就惦记人家小冬哥儿了罢!当日还同我说甚么,一切皆凭我做主。我哪里做得了你半分主,我瞧你啊,主意可大着嘞!

捏准了李家的七寸,忽悠着退了亲不说,还哄得我团团转!”话虽是这样讲,但林桂香心里却欣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