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禾冬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又想到林嘉山并未展露出一丝不满惹自己不快,江禾冬倒又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平白气人家作什么,倒显得自己蛮不讲理似的。

细细回忆,那阵羞愤又涌上心来,可怜的小冬哥儿腾一下站起,主动仰倒将自己摔进软软的床塌,复一把扯起被褥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而林嘉山呆立着,很是反应了一阵。缓过神来,郑重其事地将香囊揣好。待江禾冬栓门落了锁,才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紧紧捂着心口那团鼓鼓囊囊的香囊。

又后知后觉地忆起自己力道忒大,忙不迭松开,复又轻轻捂住,像捂住了什么举世难寻的珍宝,这才慢腾腾的挪走。

心下其实也纳罕,怎么见了他,自己便慌里慌张的,像个身不由己的毛头小子,手脚不受控制不说,还似个愣头青一般话都说不利索。

5 第 5 章

因着那院年久失修,且林氏贪婪,早将一应器具搬空,说是环堵萧然也不为过,故而林嘉山一直在姑母林桂香家借宿。

林嘉山还未进院,就听见林桂香母子爽朗的笑声,也不知小柳哥儿讲了些什么,直逗得林桂香夫妇合不拢嘴。

星子点点,秋蝉阵阵,在这四方的小院里倒显得格外温馨。

林嘉山想,不久后他与冬哥儿也会有一个这般温馨的小家,春种秋收,耕织不辍。

他摩挲着那方香囊,暗暗发誓,自己有一把子力气,定能叫冬哥儿过上安居无忧稳稳当当的红火日子。

不过眼下,多猎些野物,换钱购置些家当才是正事,他还需得多进几次山,必得叫冬哥儿风风光光的嫁与自己!

小柳哥儿正手脚并用,同双亲讲得起劲,兴致勃勃,还未讲到精妙处,自己倒先乐的前仰后合,抚掌大笑。

因家里独这一个小哥儿,林桂香并不拘着他,性子养的洒脱活泼,嘻嘻哈哈,打小便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鳖。

同个野小子一般,哪日与人称兄道弟,也见怪不怪。

只这两年年岁大些,在人前渐渐收敛了性子,同家人玩闹时顽皮的天性却未改

余光瞄见林嘉山提着竹篮进院,香气诱人,一下子勾起小柳哥儿的馋猫魂儿,跳到他面前。

还未站定,便已经嚷起来了“大哥提的什么,怎得这般香,惹得我七窍啊,直香跑了五窍!不过细细想来,定不是你的手艺,难不成...是那冬哥儿...”

柳哥儿语气夸张,挤眉弄眼地臊白大哥。

林桂香笑骂“馋虫,快别消遣你哥,上辈子别是个饿死鬼托生的罢!既你大哥回来了,他爹,快收拾桌凳,咱们用饭!”

林嘉山觉得眼前这小哥儿笑得贱兮兮的,幼时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着喊大哥,如今竟也学会打趣自己了。

他有意收着力拿肩向后者撞去,直撞得后者好一个趔趄。

“哎呦,大哥,你的骨头是铁做的嘛,不成不成,今日就说啥也不起了”柳哥儿顺势佯摔,一屁股赖到地上。

此时林桂香收拾好饭菜,正招呼着人用饭。

林嘉山一手薅起作乱的小哥儿,任他如何扑腾也毫不理会,径直将人提进堂屋,稳稳地搁在了木凳上。

柳哥儿撇撇嘴,瞅见林嘉山一副耀武扬威的不值钱样子,气得直吐舌头。

哼!这就是,就是那什么,莽夫!

林桂香烙了几张金黄的面饼,炒好角瓜鸡蛋,又用新打下的谷子熬了粥,林嘉山将河鱼、蒲菜、河鳅汤一并摆上,看着很是丰盛。

一家人开始其乐融融地用饭。

林桂香端着半碗米粥,开口问道“大山,那院我瞅着布置的很齐全,锅碗瓢盆桌椅碗筷都